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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動作,唐流終於笑了出來,風吹雨淋袒胸露腹地打了近半個月的鐵,想不到,他居然還會害羞。

“別……”她張了張嘴,突又把話咽回去,原是為了關心他,想說,“別客心,小心熱氣難擋。”可話到嘴邊,記起自己一個女兒家,怎麼能勸男人把衣襟散開,又想起剛才見他身上堅玉般的胸膛,頓時,臉上也是紅暈陣陣。

這一下,兩個人,面對面,歡喜夾雜著尷尬,不敢看對方,又捨不得不看對方,傻痴痴光景好不奇怪可笑。

許久,還是平先開了口。

“唐姑娘,你怎麼會來這裡?”他素來不善言辭,憋了半天,終於是說了句廢話。

唐流立刻答:“平將軍,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兩人說話時都是一鼓作氣,可說出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出了口,聽明白了,不由都覺好笑。

旁邊路人的眼光開始有些奇怪,平只好道:“唐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他帶了她,離開人頭攢動的城門口,向前走了些,到了處稍微空閒的場地,停下來,轉身嘆氣,柔聲道:“你怎麼到了這裡?我的身邊一直是有人跟蹤的,這樣小心會連累到你。”

果然是個謙謙的君子,明明是他委屈了自己,卻仍要處處維護關心唐流,好像是他害了她似的。

唐流又是一陣語塞,不知這算不算患難見真情,可惜前途渺茫,坎坷難越,否則,這樣的男兒怎麼還不夠託付終身?

“唐姑娘,你放心,我之所以這麼做,決不是隻為了姑娘,”平堅定道,“殺敵報國,是對君王的責任,而娶妻生子,則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看不過朝廷如此苛刻姑娘,又要勉強限制到我的家務,故做出這樣的舉動,唐姑娘,請你千萬不要為此感到不安。”

“我知道。”唐流垂眼道,“將軍所做的一切都緣於自己的為人原則,世人都道唐流一個小小女子,竟累得將軍忤逆聖上,但唐流明白,將軍本就是個正直不屈的人,無論是誰處在我這個位置上,將軍都會奮力相助的。”

“是這樣。”平又低了頭,“不過,也不全是這樣,我……”

他還要解釋,唐流已伸出手來,按在他手臂上,輕輕拍一下:“不用說明,唐流明白。”她臉頰緋紅,眼睛更加明亮,“不要再說下去,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的。”

古往今來,流言扉語哪裡會可靠,當事人自己嘴裡的話語,其實都是多餘,重要的,是他們做了些什麼,和到底發生過些什麼事情。

她嬌嫩的手掌蓋在他緊實的臂膀上,柔軟溫盈下的堅硬剛勇,情不自禁,兩人都是一驚,唐流被咬般地抽回手來。仔細算起,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肌膚接觸,可是,卻是最觸動他們的一次。

抬頭,遠方一輪夕陽澄紅,四周是葦草茂茂,野外的荒地居然亦覺風景如畫。唐流不敢再抬頭看平,心裡卻充滿喜悅,或許世途坎坷,人情更不可靠,可是,天地間還有這麼一個人,真好。

長青坐在不遠處的馬車上,遙遙看這兩個年輕人,始終隔著一段距離,脈脈無語,羞澀神情裡粘了千言萬語。

回去的路上,唐流有些悵然失神,她告訴長青:“小時候,家裡請來高僧算命,說此女命中五行,金與火尤其旺盛,須以水化之,所以取名為流。可隨著年紀大,才發覺女孩子真正脾氣倔強,金火之勢已刻入命盤,只怕劫數應運而生,一環扣著一環。”

“命理之說並不是很可信。”長青安慰她,“我小時候也算過命,人說我十八歲成親,桃花運旺,可討得三妾四婢,可是你看,我到了這個年紀,連個老婆也沒有。”

唐流微笑,他當然是開玩笑。

“財運色運不過是種虛言,可一個人的命總能從脾氣上看出分曉,自三歲以上,父親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