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宗楚客心中愈加沒底,他本是武將,本就沒有耐心,見她孤身一人,沒了顧忌,喝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有話便說,不要跟我賣關子!”
敏放下茶杯,歎服的笑道:“大人真是快言快語,我若再不直言,反顯得小家子氣了!說起來大人還算是我的表舅,應該不會對侄女見死不救的吧?”
宗楚客冷哼一聲,譏諷道:“攀親帶故,武大人更親才是。何況他權傾朝野,你不去求他,反來求我,豈不笑話?”
敏自憐自艾的搖搖頭,道:“大人一向與德靜郡王親厚,我此番得罪了他,只能請大人為我代為求情,我願為他請求母親的幫助,讓他成為武周的皇帝。”
宗楚客一愣,定定的看著她,疑道:“你說什麼?武周的皇帝?”
敏連連點頭。“正是。昔日魏王武承嗣差一步成為皇嗣,今時今日皇帝昏庸、韋后干政、武氏權勢日盛,正是光復的時機。”
宗楚客難以置信的瞪著她,冷笑道:“你休要胡言亂語!你哪有武氏血脈,你分明就是個冒牌貨,只不過是武玄霜保護李逸之子的幌子罷了。”
敏大驚失色,叫道:“你說什麼?”她神色一黯,“不錯,我的確是個幌子!在母親眼中親生的女兒還不如愛人之子!不瞞大人,我是吐谷渾當今烏地也拔勤忠可汗慕容宣超的私生女兒,因此我才有吐谷渾皇族的腰帶。太宗時,烏地也拔勒豆可汗曾派皇族子弟在長安學習中原文化,而我父王極愛漢學,與遊歷至西域的母親相識。母親那時失意傷心,我父王對她體貼備至,她便予了父王,後來便有了我。可母親後來知道情郎未死,便拋下了我,回到了長安,自此再未回來。我誠心對待大人,將難以啟齒的身世說與大人聽,只是希望您不要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而殘害了武家人。”
宗楚客是武則天堂姐的孫子,武家得勢後,跟隨武三思進出,也知道不少事情。武玄霜與李逸的關係,武玄霜為情遠走西域。而她確實與西域各國來往甚密,確曾為吐谷渾與吐蕃之間的戰事從中周旋。武玄霜與吐谷渾的關係可見一斑,可武三思的話又不能不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問道:“口說無憑,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敏知他信了一半,心中有底,憤憤道:“大人為何不信我的話,是不是武三思對你說了什麼。他肯定說我是冒牌貨,想要幫助李家除去武家,是不是?可大人你細想一下,我若真如他所說,我墜下山崖必死無疑,他大可編排我的罪名,讓我身後臭名昭著。可他卻一面派人搜尋我的下落,一面放出我失蹤的訊息,似要將線索指向與我不合的太子身上。他的用意,大人可知?”
宗楚客的確覺得蹊蹺,武三思恨極慕容敏,為何還要找尋她,似乎她是極為重要的人物。隱隱覺得武三思瞞了許多關鍵的事情,怒從中來,問道:“難道你知道他的用意?”
敏長嘆了口氣。“我豈會不知?與吐蕃使者蹴鞠時,我無意露出父王的腰帶,讓武三思看到。他定然查出了我的身份,為了進一步證實,他將我綁上他驪山的別院,想要逼迫我說出母親的下落,他希望母親幫助他掃除李氏,扶他登上帝位。我知道他居心叵測,說什麼也不肯,他便給我打斷了我的腿。他以為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放鬆了對我的管制,卻不料還是被我逃了出來。他本想挾持我逼迫我母親就範,如今我逃了,她怕我母親找他算賬,便派人搜尋,卻將所有的線索扔給太子。他就是想讓我母親與太子相爭,他好漁翁得利。”
宗楚客原本的懷疑得到了證實,對武三思的怨恨更深。昔日武則天登上皇后之位,武家所有子弟無不晉封侯爵,偏偏自己不姓武,只能依附武三思,成為武三思府中的教頭,為他訓練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