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天夜裡,大周大敵當前,將士在陣前浴血奮戰,而他只能在營帳裡輾轉反側。這種感覺他嘗過很多遍,選定的君主病逝,繼任的君主瘋狂,再重逢時他也只能守在後方等著前方的訊息。
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以後不會了。
徐清澤仰頭看著姬明遠:“你教我練武吧,不須到殺敵制勝的程度,只要能自保就可以了。”
姬明遠心頭一跳。
他也笑了起來:“你莫不是想當我的隨軍軍師?”
徐清澤說:“也無不可。”
姬明遠這下是真的訝異了。他說:“你是見我有絕世之才,怕我威脅到你選定的那小子,想到軍中盯著我?”
徐清澤一臉自然:“對啊,就是這樣。”
姬明遠說:“好吧,我答應你。”他親了親徐清澤的額頭,“誰叫我喜歡你。”
*
京城。
姬瑾榮被姬禹抱在膝上,姬禹看奏章,他也看。姬禹察覺了也不在意,反倒問:“阿瑾看得懂嗎?”
姬瑾榮煞有介事地答:“懂。”
姬禹哈哈大笑。
他指著奏章上的一句話說:“念給父皇聽聽。”
姬瑾榮乖乖照念,一個字都沒念錯。
姬禹也不訝異,宮中的一切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別人都卯足勁想把太子拉下去,大的小的,個個都想盡辦法往他跟前湊。只有阮靈韻和姬瑾榮,他不召,他們就不來,阮靈韻照常練槍,姬瑾榮則忙著唸書和帶著那群小孩玩兒。
這孩子像他母親。
姬禹越想越喜歡。他根本沒去想,有哪天他不召阮靈韻和姬瑾榮?總是不下召人來,他也會特意過去瞧瞧。
別人求不來的東西,姬瑾榮和阮靈韻需要求嗎?
姬禹繼續抱著姬瑾榮看奏章。
瞧見北疆的奏報時,姬禹特意挑出來,說道:“你魏叔叔真是大膽,竟讓你皇叔領著人去夜襲。”
姬瑾榮目光一凝,仔細地看了起來。看完以後,他像個小大人似的誇道:“皇叔做的不錯,這場夜襲真精彩。若不是他取了敵營,魏叔叔可能沒那麼快拿下對方五萬大軍。”
姬禹說:“哦?阿瑾懂得真多,這都看得出來?”
姬瑾榮指著奏章上最後一段話:“上面是這樣寫的啊。”那是魏鐵川誇姬明遠的。
姬禹:“……”
他莞爾。
也就魏鐵川那種直脾氣的傢伙,才會這樣誇姬明遠。換了別人,早就避而不談了吧?而且讓姬明遠上陣,著實大膽至極!
比起他,姬明遠少有才名,不管是學文還是學武都是第一的。若不是他佔了個“嫡”字,他這位置恐怕輪不到他來坐。
他從太子一直忌憚到登基,病體漸弱,幾次在鬼門關徘徊,許多事倒是想通了。有時他都想著若是姬明遠真的想搶,叫他搶了去便好。可幾番試探,姬明遠竟都像無意如此。
倒是底下的人見他如此猜疑,當下都與姬明遠劃清關係。原本姬明遠交遊廣闊,一到這種時候便沒人願意再與他往來。
敢這樣在奏報裡誇姬明遠的,也只有魏鐵川這傢伙了。
姬禹早已厭倦了爾虞我詐的日子,魏鐵川這樣反而讓他舒心。他說道:“你魏叔叔說得對。等你皇叔回京了我宣他進宮,讓他和你多說說夜襲的事。”
姬瑾榮說:“好!”
姬禹有些倦了,宣來太醫替自己按摩。
姬瑾榮被安排在一邊,和他一起享受太醫的按摩。
一大一小兩個人並排趴著,瞧著竟真有點父子相。
大半個時辰後,姬瑾榮才被內侍送出來。
魏霆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