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使遣回亡靈世界,恐怕又將為亡靈一族的世界,掀起層層怒浪了……”
東帝天擺了擺手,表示不用阿倫回應這個話題,他想了一會,出人意料的問:“對了,阿倫,你好像已經很多年沒回過家了?”
邊緣部落嗎?阿倫的心劇烈的跳動了一下,故鄉的回憶似乎在瞬間倒轉了回來,辛酸和悽苦的心情一時間湧上了心頭,他強控住心神,默默點了一下頭,算是回答過東帝天的問題。
東帝天低低的咳嗽了一聲,淡淡的說:“…我也是……很久沒回過家了。”
阿倫深吸了一口氣,心情無法抑制的沉重了起來,身旁的繆諾琳眨了眨眼,兩人都不知該如何回答東帝天的話,不過此刻繆諾琳更關心的,是東帝天打算如何判斷他們是否及格。
東帝天的手慢慢向兩人的方向伸去,阿倫和繆諾琳的心一陣緊張,不過他的手來到兩人間就停了下來,食指輕輕一彈,已將那條羈絆兩人多時的魔囂絲給彈開了。
東帝天手腕一轉,那條魔蠶絲已“鏘”一聲回到了他的衣袖中,他的手退回到了餐桌中央,拿起那瓶粉紅色的鮮果酒,往各自杯中倒滿,平靜的說:“鮮嫩的蓓蕾終於長成了驕人的果實,我對你們畢業考試的表現十分滿意,恭喜兩位,你們畢業了!來,乾杯!”
阿倫和繆諾琳心中同時一喜,沉悶的心情頓時揮退了不少,兩人舉杯,“叮”的一聲,與東帝天的杯子碰在一塊,將果酒一乾而盡。
東帝天緩緩將杯子放下,淡淡的說:“從這一刻起,你們已可以獨當一面,從此再也不虧欠我分毫了,你們可以走了……”
阿倫和繆諾琳愕然了一下,齊聲說:“老師!”
東帝天抬起了頭,凝視著東面的紅日,在柔和的光芒下,他柔聲說:“發生這樣的事情,看來阿蘭斯的暴風雨即將來臨了,畢竟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可能永遠是晴天的……”
東帝天擺了擺手,是在下逐客令了,“你們好自為之了,我還想一個人靜1下!”
既然東帝天已經說出這樣的話,阿倫和繆諾琳只好從座位上站起來,默默走向音樂廳的大門。臨出門時,兩人同時回頭,只見東帝天仍在靜靜的凝視著藍河,此刻他的身影在充滿生機的晨光下,卻顯得分外的蕭索和落寞。
就是眼前這個人,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傷感的樂韻中,阿倫不禁湧起一陣惆悵和失落,今日一別,也不知再到何年何月才能重遇這位脾氣難以琢磨的老師了。
那頭雪白的巨鷹從兩人頭上翱翔而過,彷佛在與他們作別。
兩人又再重新沿著藍河,默默的往前行走,直走到河堤的盡頭。
這裡的水流急速了許多,浪花翻滾中,一層層浪濤,活靈靈一隻只玉駒奔跑,一條條彩龍舞動。激情迸發,蜿蜓綿長,不止歇地嶄露崢嶸。捲起層層浪花,如散珠碎玉,影出漫天朝霞,流光溢彩,剔透晶瑩,呈現鬼斧神工般的奇景。
阿倫低頭注視著這幅曼妙的圖畫,低聲說:“沿著這裡一直北上,就是鳳凰城,然後穿過鳳凰城的國土,踏上大草原,那裡便是邊緣部落了……”
他輕聲吟唱了起來:“邊緣的草原如同邊緣的漢子,雄渾、誠實,粗獷吼一聲,滿平原上�盪出他們歲月的倔強!邊緣的清泉好比邊緣的姑娘,賢慧、善良,溫柔哼一聲,天空下�蕩起她們生存的堅強!邊緣上,自顧盼,使人終身難忘。迷人的清泉唱著歌,喚出愛河源遠流長。邊緣人就是這樣:爽爽快快,大大方方。邊緣人就是這樣:溫溫柔柔,坦坦蕩蕩。一個微笑就能肝膽相照,一個點頭就能付出一生,一句承諾可把性命押上。酒碗裡洋溢草原的胸懷,歌聲中飄揚水的寬容。
烈日下的漢子,皎月下的姑娘,叫人迷戀,叫人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