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知道,私下裡,新仔,細仔都跟付季相處的好,他們學的那點東西,都是付季把著手教的。私下裡,這三人就如親弟兄一般,若不是顧及他們是奴籍,這三人早就結義了。
“恩,出事了!”顧昭沒瞞著,也瞞不住!
細仔一驚忙道:“爺,這可是如何是好,付小郎那人,看著裝,打起架來就是吃虧的孬貨,他是真不成的,爺……”
顧昭哭笑不得,尋道:“胡咧咧什麼,那裡都有你,這是打一架的事兒嗎……這事兒……怕是……捅破了天,掉幾百個腦袋都抹不平的事情了……”
細仔一抖,便不再說話,隻眼巴巴的看著顧昭,就恨不得七爺這會子一怒,甩出他的關係,家裡的祖宗趕緊發兵,一路殺到烏康,也好搭救付小郎才是。
顧昭又轉了幾圈,轉身去了書房,提筆便寫了一封緊急求助的信箋,如今發什麼兵,派什麼人,都來不及的,那烏康到上京,鴿子要飛七日,一來一去又是半月,若派人怕是要凶多吉少。
顧昭草草寫了一封求救信,寫完,從袖子裡取了自己的私印蓋了。又將紙捲了,塞進竹管裡,拿火漆封口。忙罷,顧昭將信筒遞給細仔吩咐道:“你立刻去後面尋撩鴿子,命他趕緊選上好的鴿訊,今日就飛我五哥那邊。”
細仔應了,忙上前接著,顧昭一縮手:“等下,怕是路上有便,只怕就來不及了,待我再寫兩封。”
說完,他又寫了兩封,捲了封口,這才給了細仔。
細仔接了信筒,也慌得很,甚至來不及告退,轉身撒丫子就跑了。
顧昭忙完,身上一輕的跌坐在椅子上,魂魄都氣的飛了出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昭忽然想起什麼來,便對外面喊了句:“今日,是誰當班?”
沒一會,院子裡有一陣輕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書房門簾一推,一位三十歲上下身著勁裝的武士進了門,一進來便單膝跪在當地,雙手抱拳道:“七爺,小的範笙,今日巳時一刻至午時一刻的班。”
顧昭點點頭,轉身又從書櫃上取了一張行軍圖來,鋪開道:“你且幫我看看,元秀與李奇將軍如今在那裡剿匪?”
範笙從地上站起,道聲失禮之後,方才附在案子上來回的看起行軍圖,他看了一會指著一個地方道:“如今小王爺該在臻琉郡一代,五日前兵部那邊有記錄,新的糧草也是發往臻琉郡河陽縣的。”
顧昭點點頭,又問:“那裡距離烏康澤州可遠?”
範笙在心裡盤算了一會道:“若走兵部鴿訊道,怕是跟五老爺那邊不分先後。”
顧昭微微的點點頭,吩咐他:“你去,去山上找你家爺,就說我說的,如今元秀不小了,他也該看看他父親的江山,再看看……”顧昭有些咬牙切齒,聲音透著一股子憤慨:“去看看他父親安排的好人,他也不小了,也該知道下民生疾苦,也該知道什麼是奸佞,什麼是……”
顧昭氣的不成,一擺手,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被他一袖子捲到了地上。
隨著幾聲脆響,一個偌大的白玉雕鏤的荷葉筆洗被摔的七零八落。
趕巧了,這日,顧昭大哥家的老三茂峰,不知道從那裡尋了兩隻好鳥,正要提來巴結小叔叔。今日他運道好,阿潤山上去了,因此畢梁立便一路引他到了後院。
才剛至後院,他倆人便聽到顧昭書房裡有東西被擲了出去,發出一陣脆響。
顧茂峰眉頭一皺,便不敢進去,那畢梁立如今也是悔了,只看看守門的小廝,卻看那小廝伸出指頭,比著嘴巴,噓了一聲。
顧茂峰看看手裡的鳥兒,訕訕的笑笑,也不跟誰打招呼,扭身他便溜了。一出郡公府,他便直接上了轎子,在裡面吩咐了一句道:“趕緊著,回家!”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