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雙方都有些掉以輕心,趙恩科身邊的侍衛沒料到這個死囚身手這般好,死囚也沒料得眼前的侍衛竟然也身手了得。
兩人交鋒了第一回 合,才都認真了起來。
趙恩科周圍的侍衛都面面相覷,這就隨意抓出的一個囚犯,身手竟然這般好?
兩人都認真起來,打得越發焦灼,趙恩科看向齊長平,齊長平擺手,趙恩科喚了身後的侍衛上前,將兩人分開,兩人臉上都掛了彩,但都明顯沒有打盡興去,趙恩科吩咐一聲,「去那邊!」
那囚犯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去了一側。
緊接著,趙恩科又問,「還有想要來練練身手的嗎?」
方才有了那麼點兒意思,便真還陸續都有人來。
趙恩科身後大約二十餘個侍衛輪流上場,很快這四十餘人裡就有二三十人都被趙恩科留下。
雖然不知道今日年關鬧哪一齣,但是方才留下的人都記了名字,而後被送了回去。
四十人一組,很快又是一組。
早前是趙恩科身邊侍衛跟著練,後來是囚犯之間對練,但凡看著身手好些的都留了下來。此事大都是趙恩科在做,郭睿同齊長平一處在原處看著,很快夜色過去大半,試煉的人也過了大半。
齊長平和郭睿都無睡意。
看著一輪又一輪的人上前,郭睿嘆道,「許嬌真沒說錯,這些人裡藏龍臥虎,我看好些人身手不亞於趙將軍身邊的親衛。」
齊長平也低聲道,「是啊,你怎麼知道真就是十惡不赦的人?」
郭睿看他。
齊長平也嘆道,「偌大的南順,就沒一兩起冤假錯案,就沒一兩個殺鄉紳的豪傑?」
齊長平也道,「自然,也有作奸犯科的,什麼人都有。」
言辭間,牢獄中的三千餘人都練過,已快至拂曉。
這註定是一個不尋常的年關。
獄卒根據早前的名冊,將記錄在冊的人都提了出來。
今日年關,折騰了大半宿,獄中的囚犯都有些懵,但有人看到有酒,也有人私下議論,當不是今日一道送我們上斷頭臺吧?
獄卒上前,「大人,清點過了共有兩千五百一十三人。」
獄卒將名冊呈上。
齊長平和郭睿四目相視,還真有兩千五百多人,只是,能去的不知有多少,去了能回來的又有多少?
齊長平吩咐人將酒罈抬上。
空場中的人果然開始騷,動,還真是要給他們喝酒,斷頭酒嗎?
獄卒們紛紛上前,每個人身側都放了酒碗,而後將酒罈開啟,一路走一路倒酒,整個空場中都是濃鬱的酒香。
都是在西關的死囚,別說是酒,就是肉都沒兩口,誰認得住。
當下就有人開始喝起來,還有高呼爽快的。
也有人面面相覷等著。
齊長平都沒攔著。
等這輪斟酒結束,有的喝了,有的沒喝,獄卒都退了回來。
齊長平走道場中,「在座諸位,我們方才都看過,都是空有一身武藝,卻在此消耗餘生的人。」
齊長平此話一說,場中有呲牙的,有皺眉的,有一臉窮兇極惡,也有不說話的,齊長平繼續道,「空有一身武藝,空有一腔抱負,卻不選擇上陣殺敵,保家衛國,作奸犯科,□□擄掠,流放至此,了此殘生,諸位甘心嗎?」
齊長平言罷,周遭鴉雀無聲。
早前還有一兩個不削一顧說著話的,眼下也都不做聲了。
整個空場上,死一般的沉寂。
忽得,有人開口笑大道,「作奸犯科?只不過是我家人收了銀子,讓我替人擋災,我沒做這些事,但被頂包送到這裡,像我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