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又慌,心中更滿是疑問,畢竟這皇后娘娘過去是正統皇帝的愛妃,廝守多年,始終不負,怎就一張字條送入,便能激怒皇帝,讓他調上滿山軍馬?正焦急間,猛地想起先前禪房外聽到的種種說話,不由心下駭然,暗道:“難道……那字條不是笑話……而是真有其事?”
“滅門”……想起這兩個字,饒那盧雲神功驚人,此刻還是膝間一軟,直從樹上摔了下來,帥金藤抱住了他,驚道:“大掌櫃,你……你怎麼了?”
天下人都知道,正統皇帝離開中原已有數十載,在漫漫無盡的景泰歲月中,瓊貴妃自芳齡孤身守侯,直到四十歲,方與皇帝團圓,這期間的幾十年了,她是怎麼渡過的?真是苦守寒窯、冰清玉潔?真算如此,可天下人言可畏,種種風聲傳來,難道皇帝不會猜疑麼?
都說伴君如伴虎,這歷來抄家滅族之事,盧雲不知見多少,倘使那字條所言是假,瓊家滿門怕也要被剝掉一層皮,萬一那字條居然是真,瓊玉瑛、瓊武川,甚且是小瓊芳,還能有生路麼?盧雲以手支額,咬牙垂首,心道:“怎麼辦?皇帝要殺人了,我該如何應變?”
一直以來,二姨娘總是稱自己是“瘟神”,所過之處,必有災殃,果不其然,先前一時起意,替那餘愚山送入了奏章,豈料竟然捅破了天?
想起當年柳門慘案,正是因為自己帶去的那方玉璽,盧雲心頭好似被刺了一刀,暗道:“不行!我絕不能再讓此事發生!有我在此!誰也不許殺人!”
當年柳昂天垮臺時,盧雲神功未成,只能隨著韋子壯逃難,一路任人宰割。如今內外大成,若要保著瓊家幾口人逃命,自忖還能一博。正要飛奔離開,帥金藤忙道: “是啊,四當家方才找不到您,又見皇上調兵上山,便立刻著急了全體鎮國鐵衛,兵分兩路,一路包圍了北苑……”
盧雲啊了一聲,看這北苑正是正統皇帝行駕所在,金凌霜怎敢擅自包圍?顫聲道:“你們包圍了北苑?這是要……”帥金藤道:“四當家要咱們潛入祖師禪房,毀去那份奏章。”
盧雲心頭怦地一跳,忙道:“等等,莫非……莫非皇上還沒看那份奏章?”帥金藤低聲道:“這小人可不清楚,您得自己去問四當家。”
先前盧雲滿心自負,什麼都不知道了,聽得此言,立時清醒了幾分,倘使皇帝還未見到字條,事情便有轉機,當下反覆踱步,勉力讓自己定下,道:“你……你方才說兵分兩路,還一路去哪兒?”帥金藤道:“這路盯的是華山的哨。”
盧雲愣住了:“華山?你說得是寧不凡的門人?”帥金藤道:“正是他們。招度羅說他奉了三當家的口喻,要大夥兒盯著華山上下的一舉一動,不許走脫一個。”
盧雲大感意外,看這三當家便是瓊武川,想他自己都快被皇帝盯上了,怎還有餘力去盯華山?更何況華山本就是他的人,為何要另加提防?盧雲心下起疑,低聲道:“這……這路人馬是要抓誰嗎?屬下不知道,小人去的是北苑一路,便沒仔細問。”
眼看局面有些詭異,皇帝是否看過了字條,無人可知,可兵馬圍山,卻又放在眼前,盧雲深深吸了口氣,道:“皇上調兵上山的事……楊大人已經知道了吧?”
帥金藤蹩眉道:“楊大人?”喃喃自忖忖間,突然醒悟過來:“啊呀!您說的是您的替身啊,已經去了法堂,正在為世子們監考,倒像個沒事人似的。”
這回八大世子立儲,共分文武二較,看來文較已然開始了。帥金藤低聲道:“大掌櫃,卑職現下要去哪兒?是去北苑呢……還是跟著您?”盧雲沉吟半晌,道:“你該幹什麼,便去幹什麼,我若有什麼事,自會過去找你。”帥金藤忙道:“好吧,那卑職先走一步。”走沒兩步,盧雲忽道:“等等。”帥金藤忙道:“大掌櫃還有吩咐?”
這帥金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