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宋通明、祝康、哲爾丹也緊隨其後,再看盧雲左手拉著蘇穎超,右手還死拖著伍崇卿,那少年卻還死抓著一條鐵鏈不放,鐵鏈尾端卻又縛著魔刀,眾人一個拖一個,爭先恐後,全數衝向了視窗。
五樓視窗雖高,可黑衣人在後頭追著,那也不算什麼了,想起性命要緊,赤川老道無畏無懼,他快手快腳,正要爬上窗臺,忽聽遠方傳來一聲低沉佛唱:“我……建……”
“超世志。”
梵音渺渺,黑夜中誦經聲從四面八方而來,讓人心生異感,眾人面面相覷,正感驚異間,盧雲忽覺手上一鬆,伍崇卿竟已狠命甩開了他的手,隨即拉起手上鐵鏈,抓緊了“業火魔刀”。
“喔喔喔喔!”伍崇卿雙眼佈滿血絲,緊握魔刀,看他咬牙切齒,彷彿如臨大敵,眾人全呆了,一不知他在怕些什麼,二也不解什麼人來了。一片驚疑間,遠方又傳來幽幽佛唱,聽是……
“必……至……”
“無上道!”忽然之間,全場黑衣人肅敬喊話,上從金凌霜、屠凌心、下至修羅居人,人人屈膝俯身,好似公然拜起了什麼邪神。眾人大為駭然,不明所以,祝康愕然道:“這……這是幹什麼?如來佛祖降臨了麼?”宋通明罵道:“你還有空管閒事,逃命要緊啊!”
場面不大對勁,看這幫黑衣人的模樣,八成有大妖怪降臨了,眾人慌慌張張,正要從視窗爬出,卻聽“咚”的一聲,那赤川老道不知怎地,居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竟也學著黑衣人跪拜起來了。
赤川子平日裡要跪要站,那是他家的事,誰也管不著,可這老東西哪兒不好跪,卻把逃生之路給擋了,這可怎麼得了?祝康忙道:“道長,您……您閃了腰麼?”他伸出手去,正要扶起赤川子,哪知才碰到他的手臂,只聽他“啊”的一聲,膝蓋“砰”的一聲,身子軟倒,竟也朝窗外叩下頭去了。
此時眾人還等著突圍脫困,卻莫名其妙跪成了一排,宋通明驚怒不已,痛罵道:“幹什麼?幹什麼?嚇得腿軟了是吧?”他提起黑毛大手,正要將祝康掀起,誰知才扯住了衣領,忽然也“咦”了一聲,只覺自己的膝蓋不住發抖,腳邊竟然有以股暗勁傳到,好似有千百隻水鬼拖著自己,竟要把他扯下水去。
“神刀勁!”砰的一聲,宋通明提起翔鷹寶刀,狠力拄在地下,咬牙支撐,只聽嘎嘎之聲響起,宋通明的家傳寶刀受力彎曲,隨時都要折斷,宋通明面露驚惶之色,慌喊道:“蒙古大叔!快拉住我!快!”哲爾丹也楞了,不知宋通明怎麼了,他不及深思,忙一把抱住了人,正要將之託起,哪知一股巨力傳到,竟也讓他“嘿”的一聲,腰脊痛彎,身子漸漸屈膝軟倒。
哲爾丹武功並非泛泛,他能稱雄漠北三十載,自有憑藉,可此時他全力發功,非但拉不住宋通明,反而要給拖垮了,蘇穎超驚疑不定,盧雲也是一臉愕然,二人對望一眼,正要伸手來拉,卻見一人搶先出手,托住了哲爾丹腋下,厲聲道:“起……”
伍崇卿出手了,他將魔刀摜在地下,以“披羅紫氣”托起哲爾丹,紫電魔光交穿而過,憑著這股悍勇氣勢,定能讓全場眾人站起身來。
喀喀……喀喀……伍崇卿翻起了白眼,脊椎發出了喀喀響聲,膝蓋更是開始晃動,盧雲心下震驚:“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握著業火魔刀啊!”
持魔刀者必有神力,此乃盧雲親身所試,絕非虛言,可現下崇卿的氣力卻不濟了,但見他駝背彎腹,牙關咬得喀喀作響,只能將魔刀拄於地下,勉力支撐身體,幾番向要拔出魔刀迎戰,手掌卻似給神佛壓住了,怎麼也抬不起來。
砰的一聲,宋通明雙膝觸地,額頭撞上了地板,已然五體投地,餘波所及,帶得哲爾丹身子前傾,險些也要跪倒。
眼前氣氛詭異之極,全場彷彿中邪一般,一個個相繼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