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任通,這……這怒蒼烽火傳來地是什麼訊息,你破解得出來嗎?”
“明明暗、白紅青……”趙任通雙手抱胸,眼看潼關西方,道:“這該是個‘去’字。”
“去……”全場交頭接耳,或驚或疑,一名參謀忙來相詢:“那……那下個字呢?”
趙任通沉吟道:“三明三短,三白到底,這該是個‘你’字。”
眾參謀大喜過望,相顧道:“先‘去’後‘你’!果然是‘去你媽的狗雜碎’、‘少說兩句……不嫌吵’。”
趙任勇性情暴躁,霎時一拳揮出,嚇得下屬們連忙退開。他用力喘了喘氣,道:“二弟,你……你沒弄錯麼?這……這道密令真是這個意思?”
趙任通容情靜默,說明他極有把握,可說也奇怪,這兩句話無涉機密,卻為何要大費周章傳書西北,莫非其中還有暗藏第二道切口?抑或這是欺敵的假訊息?刻怒匪既要欺敵,為何又搞得這般荒唐?趙任勇不是什麼聰明人,自也沒那個本錢來猜,他撫了撫臉,低聲道:“如此也罷,二弟,這……這道烽火是從哪兒傳出來的,你瞧得出來麼?”
萬里夜空復寧靜,此時烽火早已熄了。趙任通仰望天上北斗,輕聲道:“北京。”
“北京?”二弟言簡意賅,卻不免嚇傻了眾人。趙任勇牙關顫抖:“怒蒼……怒蒼有細作去了北京?”趙任通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煞金。”
北京煞金,四字一出,眾將好似五雷轟頂,人人按腰刀,不自禁向後退開了一步。
當年怒蒼追隨第一代山主建寨的兩大元老,其一是陸孤瞻,再一個別是外號“煞金”的“氣衝塞北”石剛。此人忠心耿耿,最擅騎兵野戰,過去十年來緊隨怒王身邊,總是寸步不離。倘使他離開了總山,前進東境,卻是有何打算?
一片寂靜中,只見趙任通低下頭去,幽幽地道:“大哥,及時行樂吧。”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起潼關鐵門上地那條火燒痕跡,驀地爆出一聲慘叫:“來了!來了!怒匪又要攻打潼關啦!”
過去十年來,“煞金石剛”很少離開山寨,此人一旦動身了,便說明怒王也已從本營出發。這兩大魔頭任一個現身,便讓朝廷棘手之至,更何況這回雙魔併力、聯袂出征?
眾將越想越怕,急忙上前獻策:“啟稟大帥!怒蒼兵臨城下,潼關淪陷在即。為保我軍實力,還請總兵即刻下令撤軍八百里,免增無謂死傷。”
眼看屬下未戰先怯,趙任勇自是氣得雙眼發紅,大怒道:“撤軍八百里?你想撤回北京是嗎?”
眾下屬面有愧色,低聲道:“沒法子啊,賊勢浩大,咱們……咱們打不贏啊。”
“打不贏也得打!”趙任勇手指潼關城下,厲聲道:“瞧清楚!咱們關外尚有兵馬!我軍若要後撤了,誰來支援他們?”聽得此言,眾將不覺“啊”了一聲,這才想起潼關前線還有一支隊伍。諸人深深地吸了口氣,轉向城外望去,但見曠野裡營火點點,軍營星羅棋佈,每隔三十里可見一座陣地,正是正統軍麾下第一勁旅:“潼關六鎮”。
潼關兵馬分作內外兩側,關內兵馬職司守城,由“留守軍”駐紮。至於城外地百里曠野,則由“正統軍”麾下的“潼關六鎮”擔綱。這支兵馬編制龐大,每鎮共計六大衛所,全軍合計二十萬將士,一旦賊匪逼臨,他們便會出陣迎擊,與敵方周旋到底。
念及友軍平日地勇猛,眾參謀士氣大振,紛紛上前進言:“啟稟大帥!咱們決定報效朝廷,死守潼關,絕不讓怒匪越雷池一步……”正說嘴間,卻聽趙任勇冷冷地道:“稻草兵。”
想起百姓平日地譏諷,大批“稻草兵”臉上一紅,便紛紛走了開來,自去一旁趕麻雀去了。
“留守軍、稻草兵,吃飯喝酒包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