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以他為號召?”瓊武川道:“相傳柳昂天……死於楊肅觀之手……”傅元影心下一凜,立時默然低頭,不再多問了。
守密之難,難如登天,想傅元影的肚子早被秘密裝得滿了,如何還裝得下新東西?聽得秘密又來了,忙掉過話頭,低聲道:“老爺子,倘使這字條真是義勇人搞的鬼……那他們是要……”
瓊武川附耳道:“他們是要我背叛‘鎮國鐵衛’,下手扳倒楊大人。”
傅元影心頭大震:“那……那要是老爺子不從呢?”瓊武川道:“這字條便放到萬歲爺的案上,你想咱們瓊家會如何?”這話如同雷霆閃電,直打得“雨楓先生”作聲不得。良久良久,聽他低聲道:“老爺子,你想過向楊大人求緩嗎?”
瓊武川道:“這事若讓楊大人知道,我瓊家立時便倒。”傅元影聞言一愣:“老爺子,你……你不也是鎮國鐵衛的……”瓊武川嘿嘿一笑:“雨楓,你還是沒弄懂啊,你可知義勇人的靠山是什麼人?”傅元影沉吟道:“是……宰輔何大人?還是……伍大都督?”
瓊武川搖頭道:“錯了,是皇上。”傅元影霍地起身,顫聲道:“皇上?”瓊武川淡淡地道:“你可知皇上怎麼稱呼楊肅觀?”他笑了笑,自知傅元影猜不出,便道:“楊黨。”
眼看傅元影呼吸加促,瓊武川便嘆了口氣,道:“當年復辟政變之後,皇上立時察覺朝廷藏了所謂的‘楊黨’,遍佈朝野。你且想想皇上好容易才拿回了大權,卻又聽說朝廷裡另有黨派集結,他會怎麼想?”傅元影低聲道:“日夜憂懼。”瓊武川木然道:“你說對了。”
史記韓信傳有言:“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臥榻之旁,豈容有人鼾睡?依此觀之,楊肅觀其實形勢危殆,絕非外人想像得那般大權在握。
傅元影啊了一聲,卻也聽懂了。正所謂飛鳥不盡、良弓不藏,只要秦仲海未倒,皇上便不會和楊肅觀撕破臉。傅元影點了點頭,低聲道:“難怪老爺子會說‘義勇人’的靠山便是皇上。原來藏著這一層道理。
瓊武川道:“沒錯,皇上不能沒有楊肅觀,卻又信不過楊肅觀,為了壓制楊黨的勢力,皇上對反楊大臣總是恩寵有佳,若非如此,那年馬人傑把皇上罵得一文不值,如何能留下一條命?”
“馬人傑?”傅元影皺眉道:“他……他也是反楊十大臣?”國丈道:“客棧裡有句話,叫做”俊傑萬山風“。你猜猜,這個‘傑’字指的是誰?”傅元影低聲道:“便是馬人傑?”
國丈道:“就是他。反楊十大臣,善穆義勇人,這‘俊傑萬山風’裡的‘風’字,正是柳昂天的兒子柳雲風,‘萬’字則是現在都察院的大頭兒萬吉祥。上頭那個‘俊’字,則是內閣輔臣牟俊逸,你別看馬人傑官大,論資排輩,還只能排到第七。”
聽的朝廷重臣雲集,專以反楊為己任,傅元影自也暗暗心驚,忙道:“除了這五人,另外還有誰?”國丈道:“頭牌五位,至今尚未現身。客棧雖說到處刺探,至今還是沒有個定論。”傅元影低聲道:“這些人從不露面,彼此怎麼聯絡。”
國丈道:“這就不清楚了。每回朝堂上要與楊黨爭執,多由牟俊逸、馬人傑他們發動,不過除開‘反楊’這們功課,這些大臣平日多半自行其是,就拿這餓鬼東渡的事來說,牟俊逸主戰、馬人傑主和,兩人便各執一詞,公開對著幹了。”
傅元影對朝政不甚關心,心裡只掛記著字條,又道:“那照老爺子看來,義勇人的大首領究竟是什麼人?”國丈嘆了口氣,道:“此人神出鬼沒,彷彿有百變之身。我幾次差人跟蹤馬人傑,他卻都能及時脫身,至今仍是一無所獲。”
傅元影微微一凜:“老爺子派人跟蹤過馬大人?我怎麼不知情?”國丈淡淡地道:“你們華山玉清是名門正派,有些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