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來。
“蕭歲寒帶著自己的親兵屠殺了慈淨寺一百二十六人,包括妙空法師、僧尼和香客,只有我們姐妹兩人逃出寺廟,逃往大宛國靈慧寺妙靈法師處。”
頓時,蕭雲邈目瞪口呆,覺得自己腦漿子也跟著忽悠一下,彷彿腦袋瓜子捱了重重一拳似的。
芳草說到傷心處,心底湧出的悲傷再也控制不住,眼角淚水順著面頰終於滑落,夜色下閃爍著晶瑩剔透的瑩光。
睫毛也黑,上面沾染了淚珠,微光閃閃,和髮色一般泛著鴉青沉羽色,美色如美食一般讓人沉醉,悲傷女子更惹人憐愛。
“這怎麼可能呢?”
蕭雲邈有那麼一刻的恍惚,接著,使勁搖頭。
“怎麼就不可能!”
芳草兇狠地懟了他一句,痛苦得身子軟軟地似要滑下來,幸虧旁邊妹妹及時扶住了她,才不至於她滑倒。
落英則微微仰著脖頸,淚眼婆娑,淚流的肌膚倒映著冷冷的天光,好似染上霜的玉,黛眸裡一半是憂傷,一半是水色。
剎那間,空氣中彌散著一層淒涼悲意,草木枯敗,萬物懊喪。
“我父王,頂天立地,愛民如子,去蠹如仇,蓋之如天,容之若地,怎麼會殺害無辜?他要是對誰有仇直接殺了那個仇人便是,根本沒必要殺了全寺的人,還有那些連影子都夠不著的香客!”蕭雲邈毫不猶豫地為父親辯護道
他為那些人就那麼稀裡糊塗地死在殺人者的刀下難過。
“我們有證據。”
芳草信誓旦旦。
“什麼證據?”
“整個大周國,只有你們蕭家軍和幽州王府的徽章是狼頭,我和落英怎麼會看錯?”
一抹無比憤怒的情緒融進了怒吼的聲音裡。
“沒錯,狼頭是蕭家家徽。但如果有人冒充蕭家呢?”
蕭雲邈怎麼也不敢相信,芳草和落英兩姐妹千里迢迢來到幽州刺殺父親,竟然是為了一件捕風捉影的事情。
“不可能!”芳草歇斯底里叫喊道。
此時,蕭雲邈非常沉靜,看著萬分痛苦的麗人兩姐妹,心裡也不是滋味,但他不能聽信兩姐妹,他需要具體細節。
“芳草姑娘,請節哀順變。本王子相信這件事肯定存在,但具體情況需要核實。如果此事真的是我父王所為,我會為你討回公道。但如若不是,我希望你們姐妹兩人以後不要再來騷擾幽州王府。”
“你怎麼為我們討回公道?”
“芳草姑娘,我想問一下,那個慈淨寺在什麼地方?這件事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你們又是怎麼逃出來的?你大概跟我講述一下,我也好有個大致的瞭解,否則我聽著有點雲山霧罩的,搞不大明白。”
也是,看著這個蕭王子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可能那件事發生時,他還未出生。如果不從頭講起,他真搞不明白,可跟他講了又有何用?難道他真的要與他父王決裂?可是不講,蕭王子這一關就過不去。
這個蕭王子實在厲害,擋在了這兒,簡直就是兩姐妹的剋星。
他這一關不過,又怎麼能殺得了他父王呢?
浩浩蕩蕩的夜風颳過,蕭雲邈的長髮被吹散,有幾根以詭異的姿勢垂下,遮住了額頭。又一陣風吹拂,吹開了那幾絲長髮,露出了一雙期待和渴望的眼睛。
“十七年前——”
“等等,你說十七年前?”
芳草剛剛開口,蕭雲邈腦中轟然一聲響,急忙擺手粗暴地打斷她。這時間跨度也忒大了點,那時候有他嗎?
“蕭王子,你什麼意思?”那抹惱怒再次滲進芳草那有些高亢的聲音裡,“難道時間久了,就不能指控你父王殺人了嗎?”
“你指控我父王殺人沒問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