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的眼神,心中竟然有種泫然欲泣的感覺。
“按說應該殺了你。但為什麼要殺你呢?而不從你身上多獲取一些利益呢?利益與死亡,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不會讓自己爛死在黑牢裡,曹承玉那已經徹底絕望的心境,就像白瓷碗被什麼震開了一道細微的裂痕,多少讓他看到有那麼點曙光的味道。
稻草人似乎在擔心著什麼,關上牢門,急匆匆地跑出黑牢,看見那個黑衣人依舊站在不遠處,眼睛盯著黑牢口,便跑過去對他耳語幾句。
只見黑衣人默默點頭,稻草人便回去取了紙筆和墨水,並拿來一個超薄平板,把紙張鋪平放在平板上,後置平板於地面,讓曹承玉跪下寫欠據。
曹承玉提筆寫欠據時,提筆的手頓住在半空,他遲疑一下。
“這裡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呢?”
但又一想……
“一個欠據能有什麼陰謀?自己不出去,欠據那就是廢紙一張,找誰要去?”
“這位爺,你識字嗎?”
曹承玉狐疑地皺眉看著那張噁心人的老鼠臉,毫無幽默感可言。
他面容略顯憂愁,眉頭緊鎖,看上去病怏怏的,白鬍子被黑牢口吹進來的風吹動,活像鬼魂在暗夜裡遊蕩。
“不識。”稻草人狠狠地翻了他一個白眼,“但我會讓識字的人看。”
稻草人的意思很明顯,你如果敢欺騙我,有你罪遭的。
有些文盲對文字特別討厭,而有些則像信奉神靈那般虔誠,彷彿那是一種魔法,能給人帶來好運,改變人的生活,讓人過上好日子。
曹承玉趴在地上提筆寫時,稻草人眼中再次泛起兩種眼神,懷疑和貪婪,彼此交織,交替。他想得到銀子,卻又怕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