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內疚,父母已經擔驚受怕了這麼長時間,沒有理由再讓他們承受她這沒來由的悲傷情緒了。
她出了門,來超市選食材,有人在超市門口給大家量體溫,超市裡人不多,所有人都戴著口罩。
邱也忽然覺得,這個城市一下子又病了起來,雖然不似幾年前的那一場全國性疫情那麼慘烈,但也很令人難過。
回到家,她把肉骨頭焯水,放進去煲湯。
等待的間隙,她刷了會手機,沙伽的新聞立馬跳了出來。
因為她經常看沙伽的新聞,短影片平臺都掌握了她的習慣,推薦的也大多是沙伽的新聞。
她想強迫自己不要去看,手卻不由自主地點開了。
一個碩大的標題映入眼簾——由於連日來的暴雨肆虐,沙伽爆發了傳染病,還有多人腹瀉。
她一瞬間更加悲傷,也不知道這個地球怎麼了,多月來,世界各地都有各種各樣的災難發生,戰爭的戰爭,地震的地震,連傳染病也跟著肆虐橫行。
老天爺也真是不公平,一點也不庇佑地球上的人類。
突然,她刷到了一條關於恐怖分子的新聞——
多日來,沙伽地帶的恐怖分子遭受多國特種部隊聯合打擊,氣焰有所下降,但聯合特戰部隊也損失慘重,多名特種兵犧牲受傷,甚至有一個特種兵被恐怖分子抓住,活活虐待致死,待隊友們發現他時,他已被恐怖分子丟棄在荒野,遭野獸啃食,身上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死得慘烈。
邱也的心臟抑制不住地狂跳,她捂緊了嘴巴,新聞畫面上是影視劇裡特種兵被恐怖分子虐殺的場景,封面標明瞭圖文無關。
她當然知道為什麼會圖文無關,因為真實畫面,永遠會比影視劇裡演繹的更為血腥殘忍,慘不忍睹。
新聞能給大眾看到的,永遠都有一定的底線。
她擔驚受怕地點開與梁懷瑾的聊天框,他依舊沒有任何回覆。
她咬緊了唇,重重垂下頭去。
“囡囡,怎麼了,今天起這麼早啊?”陳月從臥室走了出來,聞到骨頭湯的香味,臉上浮現出笑容。
她一定會以為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邱也抬起頭,強顏歡笑道:“睡了這麼多天的懶覺,骨頭都散架了。”
她走上前去,抱住陳月:“媽媽,對不起,我讓你們擔心了。”
“別說這種話,你能從國外回來,好好的,我們就心滿意足了,以後都是好日子。”陳月輕輕拍著她的背,她也不再問邱也在沙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她知道女兒心裡疼,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只要她好好待在她身邊,她就沒什麼奢求了。
飯桌上,邱明章品嚐著邱也煲的骨頭湯,直呼好喝,十分捧場。
邱也一瞬間啼笑皆非。
四月份,甲流疫情得到了控制,玉城高中順利開學了。
闊別了校園這些日子,邱也竟然對自己的工作有些陌生了。
這不是什麼好徵兆,她儘量讓自己不去關注太多外界的新聞,尤其是沙伽的,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可饒是這樣,她還是無法擺脫那片陰影,每每走進教室,看見一張張稚氣青春的面孔,她總會想起亞辛和那群孩子。
他們的相貌明明大不相同,一群是標準的東方面孔,眼神清亮柔和,面容亦是,溫和而細膩;一群則有著西方國家的典型特徵,眼窩深陷,瞳孔幽黑,面龐有著明顯凌厲的線條,比亞裔面孔攻擊性強了許多。
但也不知怎麼的,她就是覺得他們很相似,也許是因為自己身上的這份責任,亞辛和那些孩子叫她老師,面前的這群中國孩子也叫她老師。這份沉甸甸的責任,莫名叫她分不清。
但也許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