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又見晴雯的女兒長得異常伶俐,跟她母親竟有七分相似,於是更加喜歡,便說要留在身邊住些日子。晴雯自然高興,便點頭答應,又囑咐女兒不準調皮。
水琛水琨二人早就瞧見黛玉房裡來了一個漂亮的妹妹,也不等黛玉吩咐,二人便搶先進來,拉著雨痕到一邊去,水琛拿了果子給雨痕,問她叫什麼名字。雨痕便說自己姓林,叫雨痕。
黛玉便對晴雯說道:“你如何讓她姓林?好歹這孩子也該跟著你姓。”
“奴才哪有什麼姓氏?如今奴才是王妃的人,自然是跟著王妃姓林的,這孩子自然也姓林。我們是林家的奴才,不姓林,又去姓什麼?憑著姓什麼,也要主子賜了,我們才好改。”
“你又何必說這些話,姓林就姓林罷了。”黛玉搖搖頭,不再拗著她,因想雨痕二字,自然是從“雲”上來的。雲過處便是雨了,只是這“痕”字,又不知晴雯取得什麼意思,若是痕跡倒也罷了,只怕是個“恨”字。
晴雯此時也因這名字而想起往事,臉上的笑容便少了幾分,慢慢的低下頭去,不再多言。黛玉瞧她的神色,自然猜到了她的心思。因孩子們在跟前,又不好多說。於是吩咐素心道:“你帶著世子和雨痕到外邊玩兒去吧,在這裡沒得拘謹了孩子。只是琛兒琨兒兩個,不許欺負妹妹,若是叫我聽見,定狠狠的打你們。”
“母妃放心,我們如何會欺負妹妹?自然是好好地陪她玩兒。”水琛一再保證,拉著雨痕出去玩。水琨卻撅起了小嘴,不樂意的跟在後面。
婧瑛如今也是常到靜雅堂來玩的,她比水琛二人大了兩歲,因是女孩子家,平日裡倒也似水琛水琨二人為主,幾人也是經常一起玩的。自從換了教引嬤嬤,婧瑛的性格倒也開朗了許多。
一時間四個孩子湊到一起,自然又生出許多故事來。因雨痕長得乖巧伶俐,比婧瑛漂亮了幾分,水琛水琨又是小孩子心性,心直口快,二人都願意跟雨痕玩,少不得冷落了婧瑛。婧瑛便不高興,不喜歡雨痕,凡是玩的東西,都不許雨痕拿。
水琛便先站出來,對婧瑛說道:“四姐姐,雨痕是客人,你如何這麼小氣?就這娃娃你天天玩,如何不給雨痕玩一會?”
“這是我的娃娃,你要討好她,你自己去做來送給她。”婧瑛因剛才跟雨痕爭一個球玩沒爭過雨痕,此刻便抱著娃娃不肯放開。
雨痕便乖巧的說道:“大世子,我不要娃娃了,你別跟四姑娘吵架了。”
“不要叫我大世子,叫我哥哥。”水琛回看著雨痕,拉過她的手,認真的說道:“我不喜歡你叫我大世子,那是給奴才們叫的。你是我們的妹妹,不要那樣叫。”
“可是我孃親說了,我跟她一樣,都是林家的奴才。所以……”
“我不準!”水琛再一次強調,“我不准你做奴才。”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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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可是!”水琛拉著林雨痕,對邊上的丫頭們吩咐道:“以後你們見了她,都叫她雨痕姑娘。”
“是。”邊上伺候的五六個丫頭和幾個老媽子都趕忙答應著,又給雨痕見禮,口中以姑娘相稱。
“哼,她是哪門子的姑娘?穿上龍袍也不是太子,你抬舉她,此刻叫下人稱她姑娘,難道她便不是奴才秧子了?”婧瑛看著水琛那樣護著雨痕,又見雨痕比自己更招人喜愛,早就一肚子酸水,此刻又聽丫頭們叫林雨痕姑娘,又給她行主僕之禮,心中便受不了了。
“誰是奴才秧子?你再說一遍!”水琛立刻回頭,瞪著婧瑛。
“她娘是王妃的奴才,她不就是奴才秧子嗎?”
“好了,你們別吵了。奴才就奴才吧,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原本就是奴才……”林雨痕說道,便是拉水琛,寧可息事寧人的好,這樣吵吵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