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子醒了,已無大礙。”白氏聞言,也顧不上再追究阿秀什麼罪了,急忙回府去,她一走,烏泱泱地都跟著走了,唯獨枚煙心不甘情不願。
阿秀鬆了一口氣,待那邊人走光了,她亦向範晉陽欠身告辭。
範晉陽走到阿秀身旁,伸手將她虛扶起來。手指將將碰到她的肩膀處,冰涼刺骨,他心裡一驚。阿秀亦是一驚,她往後避讓幾步,與他拉開些距離。範晉陽不覺好奇,明明這人先前面若桃花、眼含羞怯,是慣常女子看見心儀之人時的神色,為何現在又生分了?
其實,沒有別的原因,他碰到她的那一剎那,阿秀想到了謝一一,想到了朝雲……
阿秀回到客棧,明英正躺在後院的搖椅上望天,她心緒難寧便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兩人一起望到了天黑。直到蕭索的星子接二連三地出來,明月升至了中庭,阿秀才站起身,拍拍明英的肩膀:“走,去探一探顧府。”
明英睨了一眼,沒精打采道:“怎麼,你還不死心,非要去瞧他那個妾室?”對簿公堂之事他已經知道了個大概。
阿秀笑道:“對啊,就是再去會會那人。”
“那你怎麼不自己去,非要拖著我?”明英直勾勾地望迴天上,一臉的不高興。
阿秀不好意思地說:“師兄,此趟只有你去。”
“為什麼?”明英驚呼。
“我沒了修為和內力,連牆都爬不上,怎麼探?” 阿秀攤手。
明英認命地站起來,“走吧,你替我放哨。”
師兄妹二人出了客棧,沿著街往顧府去,一路上沒什麼人,兩個人影越發顯得鬼鬼祟祟。
可這一趟到底無疾而終,明英哪兒能看出來什麼鬼不鬼影,他從院牆跳了進去,不多時又跳了回來,“她房裡煙霧繚繞的,似乎在洗澡,我不便多看……”
阿秀無語,兩人只好再灰溜溜地回了客棧。他們倆誰都沒有注意,在陰暗之中,有個人影正默默注視著他們……
明英重新躺到後院的椅子上,他憋了一整日,此刻終於忍不住想要傾訴,“阿秀,我今天問過一一,她說她過得高興,和那個姓範的在一起也很快活。你說,我是不是連最後一丁點存在心裡頭的奢望都沒了?”他的聲音低沉,很是低落。
阿秀還未想好該怎麼回答,明英接著自顧自地說道:“整件事不過都是我自作多情、胡亂臆想罷了,哎,真是又可悲又可笑。”
“師兄,”阿秀勸道,“別想那麼多了,一一說過你是個好人。”
話音剛落,明英突然哈哈大笑。他笑得前仰後合,如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他平日裡總是嘻嘻哈哈的,就算再難受也不會表露人前,只有這一回被殺個措手不及,毫無還手之力!
阿秀默默看著他,心疼不已。明英是一顆琥珀,她入師門的時候,他還是小孩子模樣,現在不過才長成一個少年,他活了萬年,哪兒經歷過什麼情愛?她總是喊他師兄,其實他比她小太多了……阿秀繞過去,像個母親一樣地擁住了他。
“阿秀,可我連個人都不是……”
“明英,我也不是……”
這算不算世間最可悲的事,這算不算世間最殘酷的話?
阿秀還來不及細想這個困惑,還來不及傷春悲秋,有個東西自她背後襲來,速度極快,塊頭也不小。風聲呼嘯之際,她迅速回身,抬手一握,就將那所謂的暗器穩穩攔住。
被阿秀握在手中的,是一塊上好檀木製成的牌位,藉著月色,上面刻著的幾個大字正瑩瑩泛著啞光,端地滲人。
“紀空、紀苦、紀修之靈位?”
阿秀與明英對視一眼,皆是不解。
作者有話要說:
☆、回到過去
這塊靈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