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做錯了,您該罵罵,該打打!千萬可別這樣說!”
“是啊,乾爹!您就是我們的天,要是有誰嚼舌根子,兒子把她們的嘴給撕了!”
莫白啞然失笑,儘量和藹道:“都起來吧,我看起來就那麼兇?”
這!你這樣說,我們到底是起還是不起啊。
“立刻起來,不然我真罰你們啦。”
見莫白語氣加重了,所有人才誠惶誠恐的起身。
“教坊司自從本朝建立,就一直延續著前朝的規矩。前朝嘛,風氣糜爛,把好好一個教坊司搞成了烏煙瘴氣的地方。”
莫白頓了頓,接著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千年大魏朝初設教坊司,不是讓教坊司變青樓的,而是做樂之雅地。這座樓裡面,除了我與小六子,小德子以及那些雜役外,你們曾經都是大家之女,有人精通絲竹,有人絃樂,有人善舞蹈,有人善繪畫。”
聽到莫白這樣說,在場的女官都恍然了。
是啊,她們曾經都是大家小姐,誰還不是家裡的寶貝,可如今卻是成為了以色娛人的卑賤之人。
身體受到摧殘也就罷了,關鍵是心靈受到的摧殘,無時無刻都像是在用刀子攪動心臟,疼得厲害,也疼的麻木。
莫白接著道:“煥兒姑娘,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記得在林侍郎未有變故時,聽聞楚王嗣子與秦王嗣子還因為向你提親之事打了起來,哎,現在嘛......”
話沒說完,林煥兒已經哭成了淚人。
莫白走到林煥兒跟前,伸手扶住她搖搖欲倒的身體,託著她的下巴,看著這張滿是淚水的俏臉。
大聲問道:“這樣的日子,你,你林煥兒,曾經名動京城的第一才女,甘心嗎!”
林煥兒的眼神從渙散到複雜,又從複雜變得決絕。
她不知道莫白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一刻,她已經不想再去想那麼多了。
剛才莫白的話,就是壓垮她心頭的最後一根稻草。
與其卑微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父親,煥兒等不到你沉冤昭雪的那天了!
這一刻,林煥兒什麼都不怕了。
伸手開啟莫白託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後退一步,眼神犀利的大聲道:“我不甘心!我怎麼可能甘心呢!知道每年面對那些登徒子,流氓,色狼,我心裡有多噁心嗎!噁心的想死,如果老天有眼!就讓這些混蛋全都不得好死!還有你,明明是個沒卵子的傢伙,還要我給你做腎部按摩,想起來,我都想吐!”
靜!驚!
小六子和小德子的腿都軟了,完了,完了!
林煥兒,你自己不想活就算了,幹嘛連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