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柳妙兒不相信月如鉤,而是在皇宮內院,月如鉤的出現一定會遭到圍攻,他自己逃命都來不及,哪兒有時間來阻擋元邵,若不是蠻漢走的不是尋常路,想必現在她早就被發現了。
可蠻漢搖著頭,指手畫腳加低吼胡說一通,但是說話間卻一直包著柳妙兒的的手,看了許久柳妙兒才明白,蠻漢是在說,她的手很涼,他幫她暖暖。
鼻頭一酸,眼睛一紅,柳妙兒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但是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保命要緊。
好說歹說的,蠻漢離開了。柳妙兒看著懸崖邊的瀑布,急忙用那些箭矢劃破自己的衣衫,加上手臂上的一些傷痕,看起來倒是十分可憐。然後再懸崖邊小心翼翼的造出蠻漢滑落懸崖跌入一旁的瀑布中的跡象,柳妙兒做好一切清理好現場,這才蹲在懸崖邊,看著那蒸騰起水霧的懸崖深谷在初晨的紅光中微微發亮。
紅日冒出一個頭來,紅光萬丈,霞光瀲灩,山間的霧氣在風的吹動下煥發這神秘而幽寂的風采,柳妙兒木著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那在霞光中美不勝收的瀑布。
紅日最終還是將它整個面貌露了出來,柳妙兒的眼中倒影出初冬清晨的太陽的模樣,一雙手臂悄無聲息從她的後背將她環住,然後輕輕一拉,將她抱在懷裡。
熟悉的而清冷的味道,柳妙兒知道,他來了。
伸出手來,環住那個人,柳妙兒埋首在他的懷裡,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可是她不能哭,蠻漢如此尚且堅強,她有什麼可哭的。
“跟我回去。”
元邵沉重的喘息這,脫掉外衣將柳妙兒緊緊地包住,柳妙兒窩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也不看那些急忙趕來的侍衛,任憑元邵帶著她離開。
晨風吹過,元邵的髮絲與柳妙兒的髮絲在風中糾纏,兩個人走了好一會兒,遇到了青魄和青魂趕來的馬車,他帶著她回去,一路上一直抱著她,未曾放開。
最終,兩個人回府了,讓人去皇宮報平安,柳妙兒被元邵抱回了醉園,碧兒驚慌失措的要來幫著清理,可元邵並沒有讓她動手,親力親為的為柳妙兒換上衣裳,清理傷口,然後請來了劉大夫,檢查了一下柳妙兒的身體。
“王爺,王妃,肚子裡孩子並無大礙十分健康,只是這孩子的氣息有些奇怪,所以王妃最近最好不要有情緒的波動,以免影響孩子。府裡也需要準備產婆和ru娘,孩子在這一個月內,任何時候都可能臨盆。”
劉大夫摸著嘴上的一笑撇鬍子囑咐著柳妙兒和元邵,柳妙兒點了點頭,一切按照劉大夫的吩咐來。待人走了,碧兒關上了門,屋子裡剩下的,就只是元邵和柳妙兒兩個人。
柳妙兒沒有看元邵,卻從他凌亂的髮髻看出來他一定是狂奔著順著蠻漢的足跡尋來,不管她在意的是她還是肚子裡的孩子,只要能在意一個,柳妙兒便覺的欣慰了。
人活著送是要有一個目標的,而柳妙兒現下的目標,就是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
空氣中一陣靜默,兩個原本心心相印的人,如今卻形同陌路,明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王爺,你衣衫亂了,還是去清理一下吧,妾身並無大礙。”
柳妙兒站了起來,對著元邵露出了迄今為止最為端莊的笑容。
元邵的眼神動了動,一到複雜的神色閃過,卻在之後露出溫柔卻薄涼的神色來,薄唇微啟:“如此,本王也放心了。”
說完,轉身離開,目光錯開的那一瞬間,柳妙兒咬住了下唇,元邵也握緊了拳頭。他一步步的邁著步子朝著門口走去,柳妙兒目送著他的背影,可就在抬腳跨出門的那一刻,元邵停下了,不知為何他深吸了口氣。毫無預兆的一個轉身大步走進來,一把將柳妙兒抱起來放在小榻上,看準她的唇,欺身而下。
兩唇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