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旦當他敘述起宗教的起源來,他可以滔滔不絕講上好幾小時,我忙道:“這些照片不是在那古廟拍來的,而是在古廟以北,約莫八九十里處,一座式樣相當怪異的小廟中。”
我說著,拿過了一張紙來,用筆畫出了那間方方整整的石室的外狀。巴宗瞪著我:“開甚麼玩笑,我敢說尼泊爾全境內,沒有這樣的建築物!”
我苦笑著:“有的,在這間石室下,還有著七層地下室!神秘得很!”
巴宗一味搖著頭,當他搖頭的時候,我卻一直點著頭,二人對峙半晌,巴宗才陡地向芒裡道:“你看怎麼樣?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芒裡博士受寵若驚,忙說道:“我也不知道尼泊爾境內有這樣的建築物,聽來好像不可能!”
巴宗“哼”地一聲:“甚麼好像不可能!根本就是不可能,是衛斯理的幻想,我早知道問你也是白問!”
芒裡博士受了搶白,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再說甚麼。我道:“這根本不用爭論,因為我到過那地方,曾經遇襲,再且被困在最下層的石室之中,那最下一層的石室,絕對不能有任何光亮!”
巴宗忽然興奮了起來,拍著大腿,叫道:“黑暗教!當地的土語是克達厄爾教!這個教的教徒崇拜黑暗,不能有光亮!”他停了一下:“不過我一直只知道這種邪教在印度南部有教徒,不知道在尼泊爾也有!而且,他們崇拜的黑暗之神,也不像堆爛鐵!”
我嘆了一口氣:“尼泊爾的種族之中,可有一族人數極少的?”
芒裡忙道:“有,喜馬拉雅山上的耶馬族,只有七百多人。”
我道:“七百多?太多了,我是說,只有兩個人,現在只剩下一個人!”
芒裡瞪大了眼,答不上來,巴宗冷笑一聲:“問他!他知道甚麼!”
芒裡有一種忍無可忍之感:“巴宗先生,你也一樣答不出衛的問題來!”
巴宗陡地發怒了,大聲道:“我怎麼答不上來?我的答案是根本沒有這樣的廟!”
芒裡也生氣道:“這樣的回答誰不會?我也會,衛,根本沒有這樣的一族!”
我看到這兩個學者像是快要打架一樣,連忙攔在他們中間:“這個族中的人,好像和尼泊爾國王有一定的關係,國王十分袒護他,甚至他殺了人,也可以逍遙法外,還可以在王宮之中,大吃大喝!”
芒裡聽著我的話,睜大了眼,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一樣,大搖其頭:“不可能吧!尼泊爾的國王是世襲的,受命保護尼泊爾的人民。但是現代國王,怎麼可能保護一個殺人犯!”
我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和芒裡、巴宗的會見,沒有結果。我的疑問,他們兩人完全不能給我任何解答。如果他們兩個不能給我解答的話,那麼世界上還有甚麼人可以給我答案呢?瑞典的斯干教授或者可以,但是我不能去找他,或許,和他通一個電話,總是可以的,他是東方宗教的權威。
我並沒有立時離開巴宗的住所,又耽擱了將近三個小時,在這三個小時中,巴宗翻著各種各樣的神學書給我看,又和芒裡不斷爭吵著,然後,他將那疊照片重重塞回我的手中:“你想來愚弄我,那決不會成功!你只好愚弄像他那樣的人!”
巴宗在這樣說的時候,直指芒裡博士。芒裡憤怒得臉漲成了紫醬色。我唯恐他們兩人真的會大打出手,連忙拉著他離開巴宗的住所。
芒裡博士和我一起回到了酒店,我又向他問了不少問題,可是都不得要領。而且看樣子,他根本不怎麼相信我所說的一切。
我知道,要解開巴因和國王之間有甚麼神秘聯絡的這個謎,只有靠自己的努力!這個謎可能是一個連續了極久遠年代的秘密,除了當事人之外,任何人不知道!送走了芒裡博士,我開始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