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道:“原來是你,你還記得。”
趙文連忙拱手道:“奴豈能忘記。昔年秦莊襄王還說奴挑選的劍重了,多虧陛下為奴美言。”
趙文對這事印象深刻。
昔年,陛下剛從趙地回到大秦,被人暗中處處排擠比較,那時陛下的劍術很差,經常被比他年齡小的小童打敗,多次逃學逃課。
直到有一次,他奉命尋找陛下時,恰好見秦莊襄王故意守在陛下逃學的路線上,秦莊襄王命他尋來小青銅劍,之後,秦莊襄王抓著陛下的手,就如今日陛下抓著嬰小郎君的手一樣,一起合力劈開了一棵樹。
自此之後,陛下習武自信高漲,半年不到,便打服所有同齡人,成為學室中說一不二的存在。
也是透過這段記憶,趙文越發肯定陛下定然看重張嬰,也決定要斗膽進言。
他拱手道:“陛下,瀑布
對小郎君或是有些揠苗助長,奴將他帶回來可好?”
“不可,幾個月的巡遊路途可比練劍辛苦得多。若他此時受不住,趁早還能送他回咸陽。等抵達泰山,他即便想單獨回咸陽,我也不會允許。”
嬴政搖了搖頭,停頓了一會,才看向趙文,“你說這小子為何一定要跟著巡遊?”
“這,奴哪知道小郎君在想什麼。”趙文看了嬴政一眼,小聲補充,“但奴想著,或許只是濡慕陛下。”
嬴政抿了抿唇,目光又落在瀑布前堅持揮劍的張嬰身上。
半晌,他輕聲道:“離抵達泰山還有十來日,他若堅持,就……隨他去吧。”
“陛下所言甚是。”
“你去帶太醫令過來候著,別真傷筋動骨。”
“唯。”
……
……
兩個時辰後,張嬰只覺得自己腰痠背痛腿抽筋,幾乎是被趙文一路抱著回來。
趙文沒帶他回營地,而是與太醫令匯合,一行人帶到附近的溫泉,又是泡澡又是敷藥又是按摩,折騰了好幾個時辰,直到太陽落山,他才換上齊整的裡衣準備回營地休息。
章邯候在外面,背起張嬰回營地。
兩人走了一會,張嬰扯了扯章邯的辮子,低聲道:“今日營地怎如此安靜?”
平日這個時間段,正是眾多朝臣們出來散步消食的時候。
“回小郎君,附近的儒生們都來了。”章邯低聲道,“朝臣們與他們好似都在商議什麼。”
“哦?!都來了?”
張嬰眼前一亮,儒生在泰山封禪這事上,也算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難道他們過來是為了泰山封禪的事?“走走走!看看他們吵起來沒有。”
章邯身體一個踉蹌,哭笑不得道:“怎麼可能。”
張嬰嘿嘿一笑,道:“快帶我去。”
兩人快步來到中央最大的營地王帳,有趙文在前引路,章邯得幸也跟著一起進去。
遠遠看著,王帳之內燈火通明,人頭密集竄動。
趙文一帳門。
張嬰只覺得一股嘈雜的音浪夾雜著羊羹湯的羶味撲面而來,他扯住章邯的辮子,忽然不怎麼想進去。奈何嬴政一眼就瞄到他,親自起身走了過來。
皇帝一動,原本還稍顯嘈雜的王帳驟然安靜。
百來號人的視線都隨著嬴政的步伐而移動,慢慢聚焦在帳門前的張嬰身上。
章邯被盯得不自然地微微垂頭。
趴在他肩膀的張嬰倒是一臉淡定,還主動向嬴政笑眯眯地伸出手道:“仲父!之前為何不等阿嬰。”
嬴政沒有答,他將張嬰抱起,見對方因一點輕微碰觸而疼得臉都皺起來。
嬴政看向趙文:“太醫令何在?”
“回陛下,剛從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