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關鍵是,這小子沉穩,有主見,家世清白,他的過往和自己全無交集。哪怕就算是某些人瞭解到他和自己女兒的關係,想要透過某種途徑算計自己,也沒必要採取如此匪夷所思的門道。
裝神弄鬼說是長江流域要發洪水,然後提醒自己在這面早作準備?姜建漠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許久之後,姜建漠終於把楊一所說的這些資訊梳理了一個大概,然後謹慎道:“楊一,你是偶爾碰到了那位島國的老師傅?”
“對!”楊一的表情很是無辜,顯得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這件事情。
“然後他就要給你算命?”姜建漠微微低頭,盯緊了楊一。
“肯定不是見面就要求給人算命,那不是神棍麼。”楊一攤攤手,毫不猶豫道:“他說自己靜心修禪二十年,剛剛出了禪房,就看到了家鄉人,然後就聊了起來。”
“家鄉人?”姜建漠眼睛一亮,更是坐實了心中的懷疑——莫不就是有人藉口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轉了好大一個圈,借楊一之口來蠱惑自己行差踏錯?
“是啊,我還挺驚訝的,就問他是怎麼想到去國外出家的,結果那位禪師說他不是華夏人。”
姜建漠一滯,羅戈也是聞言呆住,這老和尚說看到了家鄉人,又說他不是華夏人,這不是前後矛盾麼?
難道楊一這小子也不是華夏人?沒道理啊,他祖十幾代的家譜都清清楚楚呢,羅戈在去年年底去溪止的時候,還見楊一的舅爺拿出來炫耀過。
“這是個什麼說法?”姜建漠滿腦袋的霧水,這種撲朔迷離的事情,他早年做歷史研究員的時候,倒是在各種史籍裡面見識過不下幾十次。但當迷霧重重的事情在身邊真實演的時候,就覺得難以應對了。
要是楊一說的這些事情,和事實對不號也就罷了,但關鍵問題是,那個什麼禪師說的東西,似乎都是已然印證了其可信度。
某非真的是國外的和尚會念經?
看著連姜建漠都有些拿捏不定的樣子,楊一險些失笑,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可容不得一點兒差錯。要是能夠說服面前這位大人,其他地方先不說,就是越州轄區內的各個郊縣村鎮,都能挽回相當可觀的損失,那可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那接下來呢,那位老師傅怎麼說的。”姜建漠顧不考究那和尚為什麼說是家鄉人,卻又宣告不是華夏人的緣故了,就先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
“然後隨意和我聊了聊,就直接說到了什麼心中有感,今年大江會有洪水之類。”楊一老老實實地第三次重現那個“所謂”的對話場景:“然後我肯定就不信了,他就說到了我的頭,後面有關您的事情,也都是我不相信所以才讓他給算一算的。嗯,還有那個北約東擴,也是後來我試探他的時候聊起來的。”
姜建漠臉現出為難的神色,前前後後,楊一已經把他的這段經歷重複了三遍,除了讓姜建漠感到不可思議之外,居然是再也找不出半點兒破綻。
如果非要說楊一現在提及的事情,都是偽造,都是妄言!那麼根結就只能有一個,就是這小子別有用心,故意說謊!
然後呢?
說謊為了什麼?就為了讓自己相信,今天夏天,長江流域真的會發生大型洪水災害?
姜建漠現在已經習慣了用官員的思維方式思考問題,那就是一件事情發生,總要有其目的性。
哪怕就算是有瘋子吃屎,那也存在一個“他樂意他開心”的原始動力。所以當某些事情指向自己的時候,他就更要思考此事所包藏的目的所在,以及各色人等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楊一可能是那種和某些人達成一致,來算計自己的人?
姜建漠自忖還沒有患被迫害妄想症,而且和這個小朋認識這麼久,他倒是在某些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