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看。」織女自覺自己應當沒有什麼幫得到這位蘇樓主的地方叫才對。
「我想替阿年做一件最讓她滿意的青衣,請織女前輩以神針亂繡的巧技協助。」
「為何是衣服?」織女有些好奇。
蘇夢枕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原本的答案。
他當然不會告訴織女,時年其實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真相。
所以他也當然不能說,他只是希望她在這剩下的十一個月過完,又不得不離開此地的時候,身上帶有足夠能證明此地存在的東西。
時年曾經戲言說起她在別的地方,用金風細雨樓的黃樓腰牌來給自己編造一個背景的趣事,而她現在身上有出自黑麵蔡家的飛刀,有他的那塊玉佩,有他跟神侯府換來的六戊潛形絲,還有一直就不曾收回來的黃樓令牌。
蘇夢枕卻覺得還不夠。
「她值得最好的。」他回答道,「所以她既然喜歡青衣,那便該有一件最美的青衣。」
第192章 (一更)
織女為此有些頭疼。
她很快就意識到了, 蘇夢枕這個人看起來只是在對外的手段上強勢,對兄弟對親人對長輩, 以及對自己喜歡的姑娘, 都有種如沐春風的溫煦,但——
並不影響他在那想給時年做出一身最好的衣服的事情上,展現出一種讓人覺得他在完成什麼幫派鬥爭的吹毛求疵。
絲毫不遜色於天/衣對洛陽王那個女兒的感情讓織女感覺到的頭疼。
尤其是在看到蘇夢枕提出的對這件衣服的需求的時候。
他對衣服的形容, 多少讓織女想到了神針門中那些靠著刺繡和製衣手段賺銀兩的時候,難免遇到的一些自己都不清楚要求,所以拿出了兩個完全矛盾的詞來表達所謂特殊性的客戶。
此外, 這件衣服又需要看起來飄逸靈動,實際上裡面能裝的東西不少。
畢竟時年需要隨身帶著的東西確實很多, 從武功精要到醫毒用具,再加上易容道具,再便是她的飛刀——
四把蜃樓刀, 數把普通的精鐵飛刀, 以及由她師父當年讓人打造的飛刀,也還被她留在身邊。
還有黑蜘蛛那裡順來的南海神蛾之絲, 上官中神當年給她的雷山神蛛遊絲,以及從三寶葫蘆中取出的六戊潛形絲……
這些東西光是拿出來堆著都能擺出一座小山了, 更不用說在衣袖中零散塞著。
何況, 按照蘇夢枕的形容, 時年還有一門常用的功夫名為流雲飛袖,這袍袖還並非是尋常的狀態, 否則如何做到袖出如流雲,振袖飛翅的效果。
但蘇夢枕顯然對這件衣服格外的重視, 甚至不惜給出一個讓金風細雨樓傾力相助的承諾。
神針門和金風細雨樓絕無可能有什麼矛盾衝突, 與其說這是傾力相助, 不如說這其實是風雨樓對神針門的扶持,織女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門中的徒弟也得謹慎考慮這一點。
天下能有風雨樓的魄力,和為了維持財政的正常收益將生意鋪展開來的勢力本就不多,更能稱得上是一句正道魁首的恐怕也只有他們了。
不過,織女隱約覺得蘇夢枕此時表現出的狀態並不太像是一個純粹深陷熱戀之中的男人,在他的眼中藏著一種不易發覺的隱憂,以及讓人覺得像是如履薄冰的謹慎。
但這種讓人恍惚發覺端倪的情緒也只是閃過一瞬而已,讓織女覺得自己可能產生了什麼錯覺。
「既然是製衣,總得量體裁衣吧,她在哪兒?」織女記下了蘇夢枕的要求後問道。
「得勞煩織女前輩等上一等,阿年往刑部去了。」
時年撐著一把傘孤身去了刑部,接到的是朱月明的邀約。
蘇夢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