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現在這般心神不寧、神色頹然。
“查到了嗎?”他語氣焦急。
隨行秘書立刻回答:“姜民昌和宋培的死亡證明都沒有問題,時間也沒有問題。”
徐平徵眼眸沉下。
九年前,姜民海出示了兩人的死亡證明,還有徐蓁蓁的出生證、戶籍證明、DNA鑑定,他甚至讓當時的市政秘書再次去查證過,確保無疑了才將人認回徐家,到底問題出在哪裡,會有這樣的差入。
“先生,”秘書小心看著徐平徵的神色,仔細掂量著說,“在調姜民昌檔案的時候,我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
秘書把檔案遞上。
是溫家花房的命案案底,結案還沒有多長時間。
徐平徵翻開案底,只看兩頁,瞳孔便紅了,他攥緊了手,將紙張捏得發皺:“你出去吧。”
秘書點頭應了一句,便出了房間。
徐平徵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資料看完,這個案子上過新聞,他只是聽聞過,不知姜某宋某竟是他找了多年的人。
嫌疑人,姜九笙。
資料上這麼寫著,簡直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拿起手機,螢幕被他颳得發出刺耳的聲音,電話撥通了。
他開口:“我是徐平徵。”
電話那頭的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徐市長:“您有什麼事嗎?”
徐平徵聲音不禁高揚,憤慨至極:“九年前的事,你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對方愣了一下,含糊其辭,結巴著說:“九、九年前有什麼事?”
“梁部長。”
縣處級的梁文朗,在九年前還是徐平徵的市政秘書,認親的事梁文朗都有經手,所有查證資料,也都是過了他的手。
梁文朗顫著聲兒,已經底氣不足了:“徐市您說。”
徐平徵冷笑:“我看你是在那個位置坐得太舒服了。”
徐家的人,幾乎全在官場,這樣一句話,與斷了他的仕途沒有兩樣。梁文朗登時慌了,趕緊說:“徐市,我說,我都說。”他衝口而出,“是姜家那個老大,是他讓我做,都是他讓我瞞您的。”
姜民海。
徐平徵認得他,姜家的大兒子,本以為只是精明瞭些,不曾想他竟搞了這麼多動作。
梁文朗全招了:“當時我已經快晉升了,姜家的人請了私人偵探,拍、拍到了我的把柄,我沒辦法,只好聽他們的。”
因為從政,容不得一點汙點,他怕仕途受到影響,在核實查證的時候,預設了姜家的作假證明。
徐平徵氣得聲音都發抖了:“梁文朗,因為你,我讓我女兒流落在外九年。”他冷嗤,“你倒過得滋潤,步步高昇。”
梁文朗被這憤恨的語氣嚇得不輕,急忙補救:“徐市,我知道錯了,您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幫您找到親生女——”
徐平徵冷聲打斷:“不必了,我已經找到了。”語氣不容置喙,“你有把柄能讓姜民海抓住,應該也有把柄能讓我抓住,別想著再動什麼歪心思,趁這段時間安排好家人吧。”
在官場,徐平徵素來處事溫和,這是第一次,這樣咄咄逼人,鐵了心要秋後算賬。
徐家那是什麼樣的家庭,梁文朗不過是縣處級,平時行事又不怎麼磊落,徐家若是要對他發難……
他慌神了:“徐市,徐市——”
“嘟嘟嘟嘟嘟嘟……”
徐平徵直接掛了電話,屋裡只開了一盞燈,他揹著光坐了很久,摸出手機又撥了一個電話。
“爸。”
這個點,老爺子正躺在床上刷孫子外孫女的微博:“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徐平徵沉默了一番,說:“我女兒找到了。”
徐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