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張之越?”
楊肅觀頷首道:“我遇見的正是此人,伍兄果然交遊廣闊,相識滿天下。”
伍定遠回想那日與張之越相見的情景,又想到那姑娘豔婷,一時頗想與他們相見,敘一敘舊話。
眾人進了城裡,便在張之越他們住下的客店打尖,誰知那店小二苦著一張臉,說這店已然住滿了。楊肅觀聞言一奇,先前過來時,這客店冷清清的,怎能忽地住滿了?他喚過掌櫃,奇道:“方才我來的時候,店裡還有好些空房,怎麼才片刻之間,便給人佔滿了?”
那掌櫃努努嘴,低聲道:“剛才忽然來了好些個番僧,強霸霸地硬把客人趕走,就是不許別人住。你瞧瞧,這不就在作怪麼?”
楊肅觀抬頭看去,只見門外走進幾名高壯魁梧的番僧,正自對店中客人斥罵,店裡客人見他們個個身高體壯,焉敢與之作對,連忙抱頭鼠竄,慌不迭的逃出。
韋子壯冷笑道:“這些番僧不知是哪裡冒出來的,居然敢在中原囉唆,莫非活的不耐煩了?”楊肅觀不願多生紛爭,便道:“咱們且靜觀其變,不要招惹江湖人物,免得多惹是非。”
韋子壯點了點頭,對店家道:“我看咱們也不住房了,你且準備幾個小菜,我們先吃一頓再說。”那店家忙去張羅,眾人便自坐下。
那幾名番僧到處吼叫,把客房內的幾名客人都給揪出來,楊肅觀心道:“咱們高大人也住在此處,且看張之越怎麼應付。”
只聽那幾個番僧連連捶門大叫,說的漢語夾纏不清,沒半句聽得懂,過不多時,一名番僧便往一處門上踢去,喝道:“滾出!滾出!”
卻聽房裡傳出一個少女的聲音,嘻嘻笑道:“滾出?滾出?這就滾出來啦!”跟著房門開啟,一張板凳骨溜溜地滾將出來,撞在那番僧的腳上。楊肅觀微微一笑,知道房內住客定是九華山眾人。
那番僧大怒欲狂,罵道:“你,小姑娘,滾出!凳子,不是的。”那番僧不精漢語,意思是“小姑娘你快快滾出來,不是凳子滾出來。”
那少女卻笑道:“我小姑娘,滾出凳子不?是的。”她一字不漏的轉述那番僧的說話,卻把斷句給改了,意思登時改變,變成了“是不是我小姑娘把凳子滾出來的?當然是的”,她還順便再丟出一張凳子,只聽碰地一聲,打得那番僧頭暈腦脹。
那番僧大怒,吼道:“你,死的!我,殺的!”跟著衝了進去,卻聽砰地一聲,那番僧卻滾了出來,那少女在房裡笑道:“你,滾的!我,踢的!”
餘下幾名番僧見自己人吃虧,抄起戒刀,便往房裡走去。
一名番僧大叫:“你一個,出來的。”那少女也叫道:“你五個,爬來的。”那番僧一愣,不明“爬來的”是什麼意思,與另一人以番話交談起來,幾人的聲音都是咕嚕嚕來,咕嚕嚕去,那少女學著他們的聲音,笑道:“咕嚕咕嚕,師姐我肚子餓了。”
那師姐銀鈴般的笑聲傳了出來,說不出的清脆悅耳,笑道:“這些人說話當真難聽,不知是從哪裡來的?”那少女嘻嘻笑道:“準是咕嚕嚕鳥國,說起話來這樣咕嚕嚕,活像是鳥叫,我們抓一個回去給師父瞧瞧,他一定知道!”
伍定遠聽得那師姐的聲音,忽地面色一喜,便要過去替她們解圍,楊肅觀連忙搖手,低聲道:“這裡有張之越主持場面,咱們不必多事。”伍定遠只得嗯了一聲,又坐了下來。
正鬧間,忽然一名番僧說道:“兩位姑娘,我們欲藉此店一用,還請兩位姑娘迴避片刻,驚擾得罪,尚請見諒。”
眾人聽這話溫文得體,都是訝異,想不到番僧中居然有人說得如此漢話。只見那人高目鷹鼻,身上披著紅掛,看來不太像是漢人。
只聽客房內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道:“這店是我們先來的,你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