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趕我們走?閣下有別的公幹,自去找其他所在,鄭州城客店數百間,又何必來和我們擠。”
說話之人正是張之越,這太常寺卿高定此時帶著無數家當住下,如何能任意搬動?要是給人見了財寶,豈不另生枝節?張之越脾氣不小,不喜旁人霸道,那日對崑崙山的“劍影”錢凌異尚且如此,何況這幾名妖僧?
忽見一名年老番僧走來,拿了一隻金元寶出來,對那精通漢語的番僧咕嚕嚕的說了幾句話,那番僧意會,向房內叫道:“幾位朋友聽好了,我師叔吩咐,只要閣下速速離去,我們自有重酬奉上。”
誰知張之越哈哈一笑,逕自從房門中丟了兩隻金元寶出來,罵道:“若要比錢財,你老張家裡不見得少了。快快滾吧!”
伍定遠與韋子壯對望一眼,兩人都是微微一笑。只有楊肅觀低頭不語,似乎不甚關心。
原來九華山的掌門青衣秀士聰明絕頂,乃是不世出的奇人,自他上山學道後,便細心栽做九華山附近的農地,種植了無數奇珍異果,尚且自釀藥酒。山上蟠桃參果,無奇不有,靈芝藥酒,更是延年益壽,真可說是遠近馳名,京城王公莫不重金搶購。是已九華山不同於其他武林門派,乃是富甲一方的豪傑,便是為此,張之越出手從不寒酸,更不把幾兩金銀放在眼裡。
那番僧把張之越的話傳譯出去,那老僧臉上泛出一股青氣,咕嚕嚕的說了好一大段話,那番僧傳譯道:“我師父說道,他奉帖木兒汗國可汗之命,前來天朝晉見天子,使兩國敦親睦鄰,和氣相處,誰知遇上了你這種霸道流氓,他定要奉告官府,將你繩之以法。”
張之越聞言大笑,忽然也咕嚕嚕的胡說八道一通,然後道:“娟兒,你給我通譯一遍。”那娟兒知道師叔有意損他們兩句,便笑道:“我師叔說道,他奉玉皇大帝之命,前來凡間探視百姓,使人鬼之間不要互相做法,和氣相處,誰知遇上了你這種霸道妖僧,他定要奉告釋迦牟尼,將你就地正法。”
那番僧知道說笑,遲遲不敢翻譯,那老僧卻不住催促,很是生氣。
楊肅觀聽了他們的說話,心下一驚,暗道:“這些人原來是帖木兒汗國的使者,可不能輕易得罪了,待我去調解一番。”眼下皇帝意欲和番,豈能得罪對方派來的使臣?他正要走出,卻見一名僧人走上前去,傲然佇立房門口,冷冷地道:“你們,讓開的!”
那師妹嘻嘻一笑,說道:“又來了一個!”跟著丟出一張凳子,往那番僧臉上飛去,那番僧搖頭道:“沒用的。”伸出一隻小指,在那凳子上一點,那凳子忽然粉碎,變成一團木屑也似的東西,落在地下。
楊肅觀心中一驚,暗道:“這是什麼邪門功夫?”韋子壯與伍定遠見那僧人武功特異,也都站了起來。韋子壯低聲道:“這人武功走的是陰勁,把內勁打入物事之中,到了裡頭才爆發,方能把凳子毀成這個模樣。”
伍定遠見過“劍蠱”屠凌心壞人心臟的絕招,也是把內勁鑽入敵人的體內,然後破傷敵體,看來這番僧的武功也是大同小異。
眾人正自驚疑,那番僧已然走入房內,張之越喝道:“大膽妖僧!給我滾出去了!”
猛聽兵器揮動的風聲大作,跟著有吐氣呼喊的聲音,顯然已經動上了手。只是他們在房間裡頭激鬥,旁人看不見過招的情形,伍定遠等人暗自焦急,卻也無法可施。
忽聽兩名少女驚呼一聲,張之越顯已遇險,伍定遠想起過去的淵源,一時情急,手上“飛天銀梭”飛出,“砰”地一響,登把薄薄的照壁打穿,露出碗大的一個洞來。
眾人從洞中看去,只見張之越手上的長劍僅剩一半長短,餘下的一半卻斷裂在地,楊肅觀心中一驚,暗道:“我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指’乃是天下一絕,足以捏金生印,壞木裂石,但眼下看來,怕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