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飛燁的懷裡,享受著溫暖的氣息,口中說道:“哼,阿瑤心中另有所繫,才對你疏離罷了。假使阿瑤不曾出閣,你是不是就不會放棄了?”
任飛燁才不肯承認,他其實是見到秦羽瑤的勤奮與努力,更覺她心志堅毅遠勝常人,他配不上她,才漸漸灰了心,並看清兩人絕無可能的。大概世間男子都是這般,決不肯在喜歡的人面前表露出不足,便道:“雞和鴨只能做朋友,做不了夫妻的。”
“呸!你說誰是雞,又說誰是鴨?”宇文婉兒氣得掙脫出來,捏起拳頭捶他。
任飛燁只是笑著討饒:“小的讀書不多,不會說話,還望都統大人教一教小的。”
“怎麼如此油嘴滑舌?”宇文婉兒從前見過的任飛燁,都是光風霽月的君子,何曾見過這樣小意哄人的模樣。一時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忍不住渾身抖了抖。
“快進來,別凍著了。”任飛燁連忙又把宇文婉兒裹進懷裡,連腦袋一起塞進去,不叫風吹著她一絲一毫。
宇文婉兒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氣息,不禁低聲說道:“你裹著一個大冰塊,自己不冷麼?”
因著要與軍士們打成一片,故而宇文婉兒幾乎事事都按照軍規來。比如除卻睡覺時,一身鎧甲幾乎不離身。此時身上穿著的也是金屬製作的銀色鎧甲,又沉又厚,冷冰冰的,任飛燁卻嫌也不嫌,幾次三番將她裹進去,讓宇文婉兒不由得心頭觸動。
倘若秦羽瑤在此,知道她的心事,只怕要打趣她——傻孩子,你可是公主,若能騙了你的芳心做駙馬,這一時半會兒的寒冷又算得什麼?
“對了,還有一樣東西交給你。”任飛燁忽然說道,便微微鬆開宇文婉兒一些,從懷裡掏出一隻錦袋,交給宇文婉兒。他這一身大氅,不知是不是特製的,竟是厚重又寬大,將宇文婉兒整個裹緊來便罷了,竟還容得宇文婉兒微微仰身騰出雙手檢視東西。
藉著明亮的雪色,宇文婉兒開啟錦袋,看清了裡面的東西。但見一卷花紋繁複的質地特殊的紙張,竟是一千兩一張的銀票,一共十張。
“你給我銀票做什麼?”宇文婉兒詫異地道。
任飛燁答道:“我從前攢了些私房錢,總也不知道放哪裡好,又怕被我爹孃搜摸去了,藏得好不辛苦。如今有了媳婦,自然將這樣棘手的事交給媳婦管了。”
“呸!誰是你媳婦?”宇文婉兒啐了一口,把銀票裝回錦袋裡,又塞給他:“你自己拿著罷。”
兩人雖然已經確定心意,到底是沒名沒分,這樣大筆數額的銀兩,宇文婉兒卻是不能收的。
任飛燁便露出可憐的神情說道:“阿婉可是嫌少了?小的只是一介平民,再貴重的禮物卻拿不出來了,公主大人不要嫌棄罷?”
“好好說話!”宇文婉兒白了他一眼,“你也不過是商人之子,哪裡來的這許多‘私房錢’?”
宇文婉兒聽秦羽瑤說過,任家只是青陽鎮上的碧雲天分店的掌櫃,每個月的盈餘也不過幾千兩,上繳大部分給東家,手裡能攢多少?這一萬兩,搞不好就是任家一年的紅利,因而決不肯收的。
任飛燁只見糊弄不過,便老老實實招來:“我攢了二十年,也才攢了不到兩千兩私房錢。其中有八千多兩,是我給人做煙花,人家給我的酬勞。”
“給誰做煙花?”宇文婉兒皺眉。
任飛燁只見瞞不過,便只得招了:“給碧雲天的東家。”
原來,任飛燁受了秦羽瑤的刺激,便來京城尋公孫若塵做事。那日又見了宇文婉兒不得不離開的背影,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回去後便滿腦子都是賺錢一事。
任飛燁從小便是紈絝子弟,書沒讀多少,奇淫技巧卻是亂七八糟地學了不少。有一日見小孩子點鞭炮,頓時靈機一動,想起自己會做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