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靖依然是雲淡風輕地微笑,“客氣作甚?倒是我差點忘了,我已經告訴了姐姐這件事,她很高興。只是自從上次之後,她輕易不能再出府了,所以一直遲遲沒來看望你,只能託我轉達她的邀請,讓你無論如何都要抽空去青王府和她一聚呢。”
顧惜惜愣了一愣,點頭做雀躍之狀,“好啊好啊,我也很想看看青王府到底是什麼樣的呢——不過不用見青王吧?聽人說他有些兇狠……”
謝靖再次失笑,“三王爺只是不苟言笑而已,你如今算是他的妻妹,他自會客氣待你。不過王爺一向很忙,還未必能見著他。”
“嗯。”眼看什麼有用資訊也沒套出來,顧惜惜只得無奈地應承,“趕明兒有空了,我一定會去的。”
青王府果然比越王府肅靜許多,幾乎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侍衛,哪像那越王府,處處鶯歌燕舞花枝招展的丫環,與她懷玉樓幾乎有得一拼。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坐在那謝莫愁房中,儘管大家姐姐妹妹一片親熱,顧惜惜卻依然覺得不自在——甚至還不如初見時來得舒服自然。
說來奇怪,那謝莫愁雖已貴為王妃,又有傳說中的夫君專寵,然而即使在微笑的時候,神色間仍是帶著淡淡的憂鬱。即使她顧惜惜同樣身為女子,亦看得忍不住心疼——想來這便是她獨特的魅力所在了。而且但凡涉及到她姐弟或者與王府相關的話題,她便輕蹙柳眉,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令顧惜惜打探的心灰了大半。
好奇歸好奇,顧惜惜的疑惑也只能放在心裡。只能又挑著懷玉樓中有趣的事情與她聊了會兒,看看時候不早,便告辭歸去。
次日去越王府時彙報完畢,如往常一路想著離開,卻不料猛然一抬頭,竟見到上次遇到的那番邦女子正迎面而來,而她的身畔,卻是那位五夫人。
想來五夫人自從被她挫了銳氣後,眼見靠從前的敵對政策不成,這次換成了和平結交,挽著那女子的手臂,竟是親親熱熱的樣子,只是一抬頭瞧見了她,頓時眼中冒出驚喜光芒萬丈。
顧惜惜心底叫一聲苦,想要避免直接衝突,偏花徑狹窄,躲避又實在不符合她的一貫作風,無奈只能上前盈盈一禮,笑道:“五姐姐,今兒興致恁好,來逛園子嗎?哎呀,想必這位姐姐便是那傳說中的薩……薩如拉公主了?”左右一打量,做驚歎貌,“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前幾日聽人說公主有多俊俏,惜惜還一直不信,今日一見,才知道單用俊俏這一詞,簡直是把公主貶低了去。瞧過了公主的樣貌,惜惜方才知道什麼叫做驚豔啊。”
笑盈盈的一堆話說完,那薩如拉公主卻是神色大為不善,一邊的五夫人更是眉開眼笑好生得意,“公主,你看妾身的確不是胡謅吧?上次她便也是如此,笑得越甜話說得越好聽,接下來的手段也就愈加惡毒……幸虧妾身之前留了個心眼,已經提醒過公主,”轉而對顧惜惜得意道:“你還想靠著上次那手段再來麻痺公主嗎?哼,這次絕不會再讓你得逞了。”
“你、狡猾、最可惡。”薩如拉公主踏上一步,咬字不清的判決才出口,顧惜惜便心知不妙,想來這北番人思想與中原大相迥異,自己先前那些花言巧語全白費勁了。還沒想好該如何應付,這廂肩上已經被她重重一搡,身不由己地跌倒在地,緊跟著眼前一晃,明晃晃的刀尖已對準了自己的面門。
那薩如拉公主無比艱難地試圖將她的意思表達出來:“以後,讓你、不能、再害人。”刀一揮,顧惜惜情急之中來不及思索,抽出隨身帶著的匕首下意識一格,“當”一聲,匕首被打落一邊。那刀勢一歪,在她的手臂上滑下了長長一道血痕,頓時呆住,連痛都不覺得了。
連五夫人此時亦嚇了一跳。原本以為那公主只是想殺殺她的威風,威嚇她一下而已,看此情景,卻哪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好容易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