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他對這江湖上高手深淺的猜測,面前這紅衣男子,當屬於第一等高手之列,聽他適才的話語,怕是難找得到能夠匹敵的對手罷!
如此……是拿他練手?
“你還沒說,你使得是甚麼功夫?”紅衣人再問。
黃裳心下失笑:倒真是個武痴。
“我無門無派,這身武功都是自己冥想出來的。”黃裳說道,“這些招式,我也沒心去取甚麼稱謂。”
聽了這話,紅衣人沒再多問,隻眼神分明透著懷疑:“哦?”
不想再糾纏於這個問題,黃裳轉開話題,問他:“適才與兄臺一戰,真是暢快淋漓。”這是實話,他亦能算得一武痴,“不知兄臺是何名諱?”
紅衣人哼了聲:“問別人名姓前,不是先該說你自己的嗎?”
這人的模樣,倒是高傲得……可愛。黃裳心下莫名生出這般想法,也不說出口,甚是好脾氣地說:“我叫黃裳,你可稱我為晟仲。”
第3章 三、日出東方時
黃裳?
撇開隱約的熟悉感,東方不敗也不做忸怩,爽快地道:“我叫東方。”
黃裳微笑點頭:“東方,是個好名字。”出乎意料,又覺得理所當然。東方,東方,這等的武功與這等的高傲,可不就是東方不敗咯?!
東方不敗斜眼瞅著他:“你這作風,跟那些個酸儒相近。”明明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言行舉止偏是透著文雅從容,加之其清雋的容貌,可謂是玉質仙姿!
黃裳不在意對方話語裡的鄙夷,只問:“舍下就在池塘另一側,不知東方兄可有意趣共飲一杯?”
東方不敗對於他的邀請,顯然有幾分意外。這青年秉性可不是如其外表一般溫和好客。
其實當黃裳脫口而出時,他自己也是幾許詫然,遂乾脆笑得友善。他不曉得曾經自己的性格,但江湖之人,行事本就該順心隨意,對於眼前這個人,他確實生出了一份結交的心情。
僅東方不敗的武功,就值得任何一個習武人的仰慕與敬佩。何況,黃裳覺得這個高傲之人的性情也是有趣之極。
當然其實還有一點……
黃裳不是好奇之人,但在對話的空暇,他忍不住地留意起東方不敗陰陽內息的違和衝撞。再看對方眉眼間隱透著一抹媚氣,心下便是隱約有了某種猜測。
這猜測,讓他的眼神古怪了起來。
東方不敗極其敏銳地捕捉他的情緒變化,語氣透著狠厲:“你這般看我作甚麼?”若非今日心煩意亂,加之難得遇到能與他匹敵的武功高手,只剛才黃裳那一眼的古怪,就該讓這人嘗一嘗他銀針的滋味。
黃裳當即恢復常態,搖頭:“只是覺得東方兄似是情緒不佳。”
沒有就著這問題回話,東方不敗說道:“不是說邀我喝酒嗎?還不領路。”
黃裳瞄著他的神色,又是一笑——明明是剛認識,彼此也談不上友好,他卻奇異地從東方不敗身上感覺到一絲趣味,連自己的笑容也是真心了幾分,這是他多年來獨自一人時不曾有的體味——只順應著對方的話語:“這邊請。”
東方不敗走了幾步,低眉看向昏死的二人:“他們?”
黃裳半絲不在意:“就留他們一命。”留些活口好通風報信。雖然他不在意被人追殺,但到底是更享受平靜的生活。今日這一戰被有心人知曉了,往後怕能夠平靜一段時間罷。
東方不敗嫌棄地繞開滿地的血腥,嘴裡含著話語:“婦人之仁。”
黃裳看了他一眼,不作辯解。
兩人步伐不慢,沒多時,就抵達了茅舍。東方不敗立在籬笆外,微有迷茫地看著那青年彎腰開啟籬笆門的舉動。
莫名地去往陌生人的家裡,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