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不講道理,在這個惡人當道的世上,小國寡民的鄭國,還是選擇投入晉國陣營,日子要好過一點。
子礄正在沉思,荀偃站起身來,臉色陰沉的下令:“就到這裡吧!明年開春,鄭國派人去新田“聽成(聽取徵稅額度的繳納標準)”
荀偃是個霸道的人,範匄是個貪婪的人。自這兩人擔任正副執政之後,晉國召開的“聽成”大會,已經徹底淪為政協代表大會,參加的各國無需表達自己的意見,晉國會“代表”他們表示對大會成果的熱烈擁護,然後“代表”他們說,大家都舉手表示同意,並稱贊晉國偉大光榮……
子礄苦笑了一下,他站起身來,拱了拱手告辭。前腳踏出屋門,身後傳來荀偃的命令:“明天全軍結束休整,清晨開拔,立刻返回國內。”範匄聽到荀偃的命令,很驚愕,他想了想,面對荀偃的霸道,他低下了頭:“我馬上下令,明天一早準時開拔。”就這樣,驕傲的晉國大軍丟下齊國鄭國的軍隊不理,第二天自顧自的啟程了。
好在虎牢城是一座自由大市場,鄭國與齊國的軍隊倒不急著走,兩國士兵把自己的戰利品在市場上出售掉,而後購買了一些本國暢銷的物品,準備回國販售。這習慣是趙武帶來的,是趙武確立了虎牢城自由貿易的規則,而後趙氏士兵身體力行,並把這個習性傳染到列國士兵。
齊世子光帶著幾名親信在虎牢城閒逛,一路走一路跟晏嬰感慨:“想當初,晉文公不過是一個流浪的公子,是我們齊國接納了他。管仲的學說是我們齊國首先實行的,晉國只不過是追隨者而已,但晉國做得比我們齊國好,反而後來居上。我聽說趙武代表趙氏重新回到晉國貴族行列的時候,家臣們相互討論,該用什麼策略振興趙氏,他們最終採用的還是管仲的學說。管仲的學說是我們最先採用的,我們如今仍堅持不移的採用管子的治國理念。論國土面積,我們不比晉國差;論人口、論文化,我們都要超過晉國,為什麼我們現在卻要忍受晉國的侮辱?”
晏嬰拱了拱手,回答:“大子(世子、嫡長子、太子)能看到這點,臣為齊國而感到慶幸。大子剛才說“我們如今仍堅持不移的採用管子的治國理念”問題就出在這裡。管子在我們齊國太神聖了,晉國的成功反而讓我們更加神聖化了管子,結果我們對管子的策略一點不敢加以變更。
大家都沒有注意到,晉國採用的策略,其實已經是趙衰加以變革的管子策略,趙氏將這種變革的精神貫徹始終。等趙武子崛起時,他拿出的管子策略,其實已經不是原來我齊國實施的管子策略,甚至也不是趙衰當日確立的管子策略。人常說“常變常新”,時代變革了,具體的政策也要加以變化,以適應當下的時代。大子知道“守株待兔”的故事嗎?同樣類似的故事還有“刻舟求劍”。時光就像流水一樣,不停地向前奔流,我們在舟上刻痕跡,尋求丟失的寶劍,就像是堅持我們以前的“管子傳統學說”,終將被時代拋棄。
而趙氏則不是這樣,他們製作《百器譜》,研究工具的革新,隨後研究新式兵車、新式弓弩、新的騎兵戰術、新的陣型……以及惡金(鐵製)武器等等。軍事革新技術的發展,使得晉國越發強大,它現在強大的令人恐懼。此外,租庸制的實施,以及巡警法,道路法,市易法的頒佈,讓晉國政治體制也在不斷革新。
他們在不斷順應時代的流水,我們卻堅持傳統的木舟,我們是在“刻舟求劍”啊!齊國要想強盛,必須把目光投向流水。當初晉國能“全盤齊化”才有了現在任意羞辱齊國的資格?我們為什麼不能“全盤晉化”?是為了保持“傳統的被羞辱地位”?還是為了不必要的面子?為了“面子”,哼哼,我們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