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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營長命令帶全營花名冊突圍。

這個士兵帶傷完成任務後,仍因“臨陣退縮”被打軍棍,被打的流淚,打的也在流淚。

那是一個國家危亡,我死國存的時代,無論左權還是謝晉元,都是中國人永遠的豐碑。

你的爺爺當時就在寶山縣任縣長?!

或許他也認識姚子青營長吧?

帶著這樣的激動,匆匆連通對方的電話,不料她比我還激動,原來她根本沒有想到她祖父守土一方的寶山,在抗戰中竟是如此悲壯的血戰之地。關於她祖父在寶山的情況,她只知道,在戰鬥開始前,老人家擔心兵火殃及百姓,除了支前人員(大多是當地青年和醫護人員)以外,將寶山縣的居民和政府,遷到了月浦。寶山失守後,寶山的官員被隔斷退入租界,他曾積極支援在租界裡辦報出刊,繼續組織和宣傳抗戰。老人家和姚子青營長是否見過,卻是無從得知的。

我想,如果是這樣,那日方史料中,也應該有你祖父的影子。

憑藉在日本的有利條件,我恰好在日軍的史料中,找到了關於寶山之戰的記載。於是,我說,你等一等,我翻譯給你來看——也給我自己來看。

寶山苦戰

(攻佔吳淞炮臺後),寶山即成為下一個繞不開的目標,因為它與獅子林炮臺和羅店鎮構成了一個三角。寶山城中預計有三千居民,我軍(即日軍——譯者注)用飛機對守軍投擲勸降信,勸其不要作無謂抵抗。但中國軍隊的回答是高射炮的猛烈還擊。

9月4日,從羅店鎮出擊的淺野部隊,在攻佔獅子林炮臺後南下,從寶山城北側投入攻擊。與之相應,佔領了吳淞炮臺的鷹森部隊挾其餘威,也從南面開始進攻,形成了兩面夾擊之勢。

寶山是江蘇省滬海道所屬的縣城,距上海約45華里,這一帶以盛產棉花、布匹著稱,實際上是一個輕工業小城。從軍事角度看,該城扼揚子江咽喉,戰略地位重要。其城牆甚高,據說是防範倭寇時代所留。中國軍隊在城西利用池塘,修建了堅固的工事,形成了城內城外部隊相互呼應的局面。

我軍(即日軍——譯者注)的攻擊配置,則是以江上艦隊的炮火、海軍飛機的轟炸、登陸的炮兵構成立體化的火力打擊,在狂轟濫炸之後,對寶山縣城發動圍攻。

在這次激戰中,令全軍為之震動的是關口部隊長(關口函少佐,死後特晉一級,步兵大隊長——譯者注)壯烈地戰死。關口部隊長前進到距戰線500米的地方建立指揮所,用電話指揮後方的炮兵陣地。這種近距離的觀測使炮兵命中率大增,給守軍帶來重大損傷。因此,關口部隊長也成了對方狙擊的目標,連中數彈,最後一彈將其胸部貫通。部隊長伏在通訊兵的耳邊,似有話要說,僅說出“無念”二字來就死去。

儘管如此,這座縣城也無法被攻陷。血和汗交映的猛攻持續到六日,寶山城方才終於破城(中方記錄巷戰又進行了整整一天——譯者注)。就在這一天,在附近軍工路掩護作戰的畈田部隊,也付出了部隊長戰死的代價。

家國何處不入夢 序(7)

類似的描述也可以在其他日文資料中看到。有的日文史料還提到日軍曾勸降姚子青營長,要其到南門投降,中國軍隊根本不予理睬。

從這一番描述,我們可以看出那時的中國軍隊,在敵眾我寡、武器低劣的情況下,怎樣用生命捍衛自己腳下的這片土地。

在中國,“殉城”,是一種神聖的舉動,作為武人的姚子青營長的死和寶山的名字,因此帶有了神聖的色彩。

國民政府為此通電全國,稱“寶山之戰,姚子青全營與孤城並命,志氣之壯,死事之烈,尤足以動天地而泣鬼神”。

毛澤東發表演講,讚頌寶山守軍姚子青等烈士是全國人民“崇高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