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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我們投放了那麼多天的電視雜誌重酬啟事尋問過都沒有回應,你這樣做根本沒用。”黎成祥不以為然,話裡話外,阮卿卿愚不可及。

阮卿卿想到的,他自然想到了,為了救出兒子,傾家蕩產在所不惜,g市的電視臺和雜誌播的尋找證人的啟事才剛停下。

也許目擊者沒看電視沒看雜誌呢,這是唯一能找到的替黎俊柏洗脫殺人嫌疑的證據,阮卿卿堅持。

“黎伯伯,你給我相片,我要試試。”

“我這裡沒有,你可以看看誰存了電視啟事或者雜誌。”黎成祥冷冷道。

如果之前一次次匆忙結束通話電話還留了一點臉面,眼下則撕了偽裝,露出赤…裸裸的惡意的面孔。

窗外陽光透過百葉窗縫隙照進室內,地面跳動的光亮灼痛眼睛,阮卿卿深吸了口氣,低低道:“黎伯伯,我找過了,如果不是找不到,我不會來找你要。”

是不是要我跪下來求你?

卑微到塵埃裡的話終是說不出來,阮卿卿緊咬住嘴唇,靜靜地望黎成祥。

黎成祥狼狽地別開目光,不敢看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黎俊柏的相片遞出。

尋找證人的過程比預想中更艱難,阮卿卿拿著黎俊柏的照片,攔下路過的行人和車輛,不厭其煩地敘說,問詢。

“請問你有沒有在去年臘月十三,即元月二十四號下午三點至四點這個時間段看到這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站在這裡說話?”

春天的微風吹過,夏季的燥熱撲面而來,阮卿卿柔嫩白皙的面龐變得暗淡黝黑,柔軟的長髮因為沒時間打理被煎成短髮,不變的是一雙大眼睛,純淨清亮沒有雜質,得到一個又一個搖頭後,眼神也沒有迷惘過。

阮績民心疼女兒,老婆女兒兩頭難顧,每天出來陪站一會兒又急匆匆趕回病房。

“我陪你。”肖爾卓笑笑,他想了個更省事的,把黎俊柏的照片加洗放大,買下廣告位,就豎在大路邊,兩人在一旁站著,有注目的,就上前重複同樣的詢問。

進入七月,烈日如火,還有幾天檢察院就要開庭審判了,阮卿卿等來了目擊證人——一個在外地上大學的g市女孩。

女孩放寒假回家,在車上看到路邊的黎俊柏,著迷於他的風采,拿出手機偷偷拍照,拍照後,又把照片發給同學,嘆道:“要是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哪怕只當一天新娘,也值了。”

照片背景是仁濟醫院進駐富通翠湖山莊的led倒計時時鐘,清晰地記下了時間,除了這個,還有女孩發給她同學的彩信的時間,她的同學也出面作證了。

黎俊柏無罪釋放。

陽光當頭照著,明晃晃刺疼了眼睛,阮卿卿覺得眩暈,緊繃了半年的弦鬆開了,身體也到了窮途末路。

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站穩,再睜開時,阮卿卿有些恍惚,眼前模模糊糊像隔著濃濃煙霧,看不清,又或者看清了,卻不敢相信。

被拘留了六個月,分別近六個月的黎俊柏就站在她面前。

他瘦了,黑了,順滑好看的三七分頭髮不見了,理了平頭,那麼優雅的人竟有了幾分刺兒挑味道,臉頰瘦削得不見肉,不變的是看著她的目光。

“你怎麼不等我回去打理一下,整的俊一點再去找你。”他自我揶揄,華麗清冷的聲線,一如伊蓮會所初見那時,不同的是,那時說話時,客氣疏離,眼下,卻是該死的溫柔,讓人沉溺陶醉。

阮卿卿覺得眩暈加劇,整個人墜於迷霧瀰漫的深淵,周圍的一切無從分辨,面前英俊的臉卻格外清晰。

嚴冬終究過去了,溫暖的讓人迷醉的他又回來了,她可以放縱地沉淪下去,不用再咬牙強撐。

“走吧,爸在酒樓訂了席位,給你接風洗塵。”黎成祥含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