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般,冷得教人絕望。可他終究是顧念舊情,冒死為我們擋下了其兄君溟墨的一擊,而我們伺機逃了。”
聽罷日影的往事,她亦不禁嘆息,道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卻不想如是悽離。她又在心中將教主暗罵了一遍,暗月人、雲家人、竺家人以及許多無辜者,皆是因其而毀了一生,甚至喪命。
日影又黯然道:“我也想過借教主造反之機出逃,然終是不能。教主身中多種劇毒,那晚之後我也染上了其中一種,七日之內必須服用解藥,否則會暴斃。教主也藉此威脅我,讓我按照他的意思去殺人,而我呢?呵,還是太過懦弱,其實一死了之,人人安樂,我偏狠不下心去……這樣的我,更無顏面去面對氿泉。”
她不禁咋舌,這簡直是古代艾滋,旋即又安慰日影道:“莫說這些了,這並不是你的過錯……”轉而笑道:“其實我亦曾在隱村時見過他們兩兄弟。那夜呀,我睡不著覺,起來獨倚窗槅,竟見兩名少年飛簷走壁,穿梭其間,其中一個素縞白髮,另一個烏衣墨髮,面色好生嚇人,我便想定是黑白無常來尋人了。”
日影被她逗得撲哧一笑,一掃先前陰霾,接著道:“以前我也常說他與眾不同,皆是著白衣,人家淵是翩翩佳公子,他是陰間白無常,他不知如何辯駁,只是幹瞪著我。”
說起淵,她便不禁憶起三年桃樹下的趣事,那時淵喬裝成書生來探,而林宸封出了個對子給他,叫什麼來著?似是“泉”字,而自己對了個“墨”字,淵解曰白對黑,水對土,精妙絕倫。她暗自一驚,這不恰是氿泉溟墨中兩字拆開嗎?如此便只餘氿、溟二字了。
驀然,她緊握住茶盞,心中暗想,這莫不是……多年前雨中凌晨時分,她與林宸封於九冥溪處見到的那副光景,那返照凌亂之象,不正是這字中之意嗎?她不禁暗歎,到頭來為她解謎指點迷津之人,竟是林宸封。
謎底已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她心中久久難以平復,如瀚海騰浪,直上九霄。油燈處一爆,將她一驚,怔然望去,惟有燈輝照面,為她蒼白的臉頰平添幾分潤色。見無事,她又安心松下口氣。
正此際,卻聽得園外有騷動,雪落如箭,勁風且衰,忽聞啪嗒一聲,似是雪樺枝折,還被人踏於腳下。她心中大驚,不知何人來犯,竟能尋得此處,直搗暗月巢穴。
日影立時起身,欲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教主卻先行推門而入,慎然道:“公主且先於此安坐,切莫出門,不必憂心,”又吩咐日影道:“日影,你好生護著公主,莫讓賊人擼去。”
日影點頭應諾。
不知是何人,竟能讓教主肅然若此,她問道:“究竟來者為誰?”
教主擰眉道:“是影刺族。”
她不禁大驚,不知影刺族此來是針對她,還是針對囚室中人。
園內是時燈火煌煌,人聲嘈雜,教主正欲出門迎敵,只聽得一聲巨響,門轟然碎開了,一人踏木而入,不是別人,正是她當日於影刺族長老身旁所見的中年男子,影刺族族長瓴釋。
教主連忙將她護於身後,運氣出掌,直指瓴釋。影刺族族人生來便可足不著地,輕功更是一絕,瓴釋閃身便躲過了教主這一擊,反十指繚撥,幻化出幾道氣箭射向教主。
她看得怔然,這一招式與君溟墨所出無異,看來是影刺族獨門秘術。或許影刺族人人備有一本秘術習法,囚室中人便將這本習法傳給其子,君溟墨與君氿泉在老教主指導下習之,方練就一身不同尋常的武藝。
只聽啪啦一聲,茶壺被真氣炸開,她的思緒方猛然收回眼前。教主武藝當是不在瓴釋之下,只是這種幻生之術詭秘,尚不能掌握破解要領,兩人方陷入苦戰之中。
日影伺機拉過她向後撤去,欲從窗中逃出,卻有兩道真氣倏地破窗而入,日影從袖中飛出兩枚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