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又怎好說與之同謀?我能信的,惟己耳。”
日影卻是撲哧一笑道:“這我自是明白,只是你肯與我說起他,而不帶怒色,已較以往好了許多,看來離和好是不遠了。雖則尚不能斷敵我,然我看得出,在這場明爭暗鬥之中,惟有他是真心助你的。”
她只是搖頭道:“誰知道呢,或許只是他比誰都高明,能掩藏至今耳。”她順著日影身後虛掩之門望去,只見穹窿如墨,庭蕪一白,兩色交融,相輔相生。
日影則搬弄起她桌上的茶壺,發現本便有熱茶其中,想必是下人為她準備的,便倒了一些,看水霧嫋嫋,氤氳茶香,日影隨意說道:“說起林公子,我倒當真覺得他是深藏不露。當初教主委派我與哥哥去隱村,從他手中搶得你。雖說後來是有君溟墨、君氿泉相助,然其既能招架數十回合,尚有餘力,可見實力並不在我兄妹二人之下。”
她撥了撥耳邊碎髮,微微垂首道:“或許是因為無人料到,夏武帝會委派一個皇子去罷……”而後又驀然抬起了頭,說道:“這個時辰了還喝茶,不怕睡不著嗎?”
日影笑著搖頭道:“今晚我可是守在你這兒了,生怕不提神,哪敢睡呀?”
言至此,她方知日影來此並非心血來潮,而是有任務的。似是想起什麼,她又道:“對了,當時你們是如何逃過君溟墨兄弟的?按理說來,你們當非其對手才是。”
油燈處火舌搖曳,忽而一爆,日影斂下眉睫,輕聲道:“是氿泉,他放過了我們。”
“氿泉?”她問道,以日影的立場,不應叫得如此親暱。
日影偏頭向窗外看去,隨風紛揚的雪樺葉,還如君氿泉那一天白勝冰雪的髮絲。輕嘆一聲,日影說道:“我們兄妹本與淵、甘蘭為一小組,我善遠攻,哥哥善近身,淵善毒,甘蘭善藥,自小便一起操練,為的便是培養默契,方便長大後共同執行任務。在我十歲那年,老教主卻硬將他撿到的兩個孩子分入我們這一組,這兩個年僅十歲的孩子已經能執行任務,然而似乎與成人格格不入,老教主出於無奈,只能將兩人編入我們這一組,而這兩人便是君溟墨、君氿泉。”稍一頓,日影又繼續道:“淵與甘蘭生性隨和,而哥哥不喜言語,與這兩兄弟雖談不上交情,倒也相安無事。”
“接著說。”她說道,雖知夜晚不宜飲茶,但聽著暗月這幾位新秀少年時的故事,不禁也倒了一杯,與日影同飲。
日影回憶道:“君溟墨生性陰冷,不喜與人攀談,而氿泉則不同,那時的氿泉與淵頗為相似,在組內則與我最為交好。”
想起白髮少年那寒若冰霜的臉,她不禁咋舌道:“你是說君氿泉?那個冰塊臉也會如淵一般,滿面春風?”
聽著她的描述,日影不禁撲哧一笑,說道:“是啊,那時的氿泉最喜微笑,雖然滿頭白髮生得有些可怖,然其實心地不壞。只是後來……”日影的眼神倏地黯了,似是上燈節結束後的瀚海沉寂。
“後來如何?”她好奇問道,依稀聽出了君氿泉與日影關係不一般。
“後來,在我十四歲那年,那一夜,我照常為教主送藥,卻見他喝得爛醉,他見著我,嘴裡卻喊著‘若水,若水’,而後便撲了上來。以我的功力,自是敵不過他,亦不敢多違。是以,那夜,那夜,他……我……”日影說著說著,便不說了,眼中隱約含淚,沉霖初次看見日影這般模樣,心裡也不禁一沉。
日影深吸了口氣,稍稍壓抑了心中傷悲,繼續道:“我自覺已配不上氿泉,便與他斷絕了來往,也不告訴他為何。初時他變得有些瘋癲,而後便是沉默,那眼神彷彿……彷彿是深不見底的幽潭。不久後,教主便陰謀設計了老教主,雖則如今看來老教主未亡,然當時暗月可謂翻天覆地,氿泉也隨老教主離去了,再見時,他已不復初時開朗,似是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