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傳來“啊”的一聲,隨即是瓷器墜地碎裂的聲音。
“啪”的脆響,打斷了太后的話,也阻擋了場內所有人的思緒。
眾人回過神來,看向聲音的來源,竟是一個宮女,添酒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酒灑了秦王一身,慌亂之中,酒壺墜地,摔碎了。
她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慌了神,跪在地上,不住求饒,秦王重重咳嗽了幾聲,緩過氣來,才輕聲朝著上位二人開了口:“是非離的不是,驚擾到皇上太后了。”他緩了口氣,又對著那慌亂中不斷亂磕的宮女道,“起來吧,再去添一壺酒,將這打掃乾淨。”
他這話的意思,明顯是打算放過這名宮女了,太后卻在這時忽然出聲道:“慢著。非離久不居於人前,看來是過慣了深居簡出的日子,竟也不太懂這皇宮的規矩了。一個宮女打翻了杯子固然是小事,可若下回,宮女打翻的,是一杯滾燙的熱茶呢?而被灑的人是皇上,是不是也是小事?”
秦非離一怔,似乎接駕不住太后這一問,濃黑如墨的眼眸停頓了好片刻,才開口道:“那依太后所言,該如何處置?”
他態度謙卑,溫和有禮,倒極其符合傳言中外界評論他的話:謙謙君子,芝蘭玉樹。
………
今天可能只有一更,木木有些事要忙。
 ;。。。 ; ; 如此養眼霸氣尊貴的美男登場的場面,錦言還是第一次見。她巴巴的看著一行十二人入內。說是十二個人,其實是十三個人。十二個王爺中,竟然有一個人是身坐輪椅的,而多出來的一個人,正是在他身後,推著他入場的隨從。
錦言沒聽說過,當朝竟有一個殘疾王爺。她想偏頭去問問李茗香,又覺得她現在這樣的做法會太突兀,便只能坐在位置上不敢動。
十二位王爺陸續落座之後,那個殘王就坐在她的斜對面。緊隨著,便是皇上入席,太后入席的聲音。她跟著溫歌吟起身跪拜,場內之人跪了一地,獨那位殘王獨坐輪椅之上,錦言覺得有些好奇,忍不住便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看之下,錦言就驚呆了,再也挪不開視線。
她見過長得帥的人,卻沒見過這麼帥的。不對,不應該用帥來形容,得用俊美。這是她生平從未見過的俊美,只見男子一身綰色華服,雖然身坐輪椅,卻氣質卓然,即便是身處美男群中,依舊風姿卓越,十分搶眼。
從錦言的方向,她看不到他的正面,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即便只是側臉,面部輪廓依舊完美。鼻樑英挺如雕塑,眉目如畫,薄唇輕輕一片,卻帶著些微卷翹,明明是並沒有笑容的側臉,看起來,卻彷彿淡淡勾唇的似笑非笑一般,至於眼睛……
錦言還未來得及認真看他的眼睛,男子卻在這時似有所感般忽然轉過了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之下,錦言只覺自己被吸入了一個萬丈深淵,漆黑深不見底,無可自拔。男子的目光分明是很平淡的那一種,錦言卻只覺得幽深到難以捉摸,幽深到深不可測,彷彿一個不慎便被吸進去,再也出不來。
她呆呆的,都未來得及收回目光,甚至在男子的目光投過來的時候,她的眼睛依舊是呆滯的。男子卻在這時忽然對著她勾唇一笑,明明只是極淡的笑,甚至可以說,只是禮貌性的一個微笑,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卻在那一剎,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眉目。
手臂被人捏了下,錦言回頭,才知道,皇帝已經吩咐眾人起身。她急忙收斂心神,乖乖的跟著溫歌吟身後,回到座位。
宴會立刻就開始了。一片歌舞聲中,錦言才有了機會,細細的去打量場內眾人。
十二位王爺果然每一位都是人中之龍,貌美得讓人難以想象,有了之前被殘王發現的危險,她不敢一一盯著細細打量,只是粗略的看過,然後悄悄抬眸,看向上位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