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早已無依無靠……”
他話還沒說完,沈君柯和沈君山兩人已是帶著怒氣衝出了房門。
蘇白禾正悠閒地在後花園裡喂著錦鯉,遠遠就看到沈君柯沈君山兩兄弟走來。沈君柯十天半個月不上她那一次,她連迎上去,喊道:“夫君,小叔子。”
那臉上的笑還未盛開,卻被沈君柯打斷,“李嫂呢?”
蘇白禾的臉僵了僵,勉強道,“被我辭退了。”
“她去了哪裡?”沈君山又道。
“左右不過是個下人,還不是咱們府了的人。如今年紀大了,做起事兒慢手慢腳,我還要她幹嘛?她出了府,能去哪裡,我哪裡能知道?”蘇白禾勉勵讓自己語氣平穩,卻被沈君柯眼裡的陰寒震了一下。
“左右不過是個下人?如今你連一個下人都容不住了?”沈君柯逼問道。
“我……”蘇白禾挺了挺背,十日不見沈君柯,她想極了他,四年,她學會了在他面前收斂自己的傲骨,“夫君,你誤會了。我也是見李嫂年紀大了,若是再在府中幹活也是力不從心,便讓她領了筆銀子回家養老去了。”
沈君山眼見著個人唇槍舌戰,不免覺得厭煩,低聲說了句“我出去找找”便離開了。
沈君柯不怒反笑,看著蘇白禾道:“你明知道李嫂早已無家可歸。你讓她離府,便是斷了她的生路。蘇白禾,這些年,你處處找她麻煩,我只當沒看到。我想著,你也總有累的一天,可我真沒料到,你忍了四年,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那種笑,像是看盡了她骨子裡最醜陋的一面,蘇白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沈君柯轉身離去之時,終於爆發出來:“沈君柯,你究竟是心疼這個下人,還是放不下原先住在園子裡的那個賤人?過了這麼些年,你竟然拿我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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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芷從韓斂處出來,信心得到極大的膨脹。就在方才,她將自個兒進來制的香給韓斂品評,韓斂閉著目,半晌後輕輕說了句“好”。
自從她在韓斂處學習,獲得的大多是全是批評,這個“好”無異於無上的誇獎,蘇白芷心裡頓時美滋滋的。
此刻抱著書,她才突然想起韓斂說的其他的幾句。
“可別自大。這廣達源、大興盛都不是徒有虛名的,更遑論有實力有靠山的十里香風。沈家二公子沈君山自小便師從名醫張聖手,對於藥材的把握不是你能比的。後來不知道為何,突然又向張聖手的師兄學習調香之術,短短几年便有這般成績,不容小覷。”
“名醫……”她只知道沈君山身體不大好,還不知道他是名醫的徒弟。怪不得當天他還能把脈……
想起當日的窘態,蘇白芷臉一紅,當日著急解圍,那件價值千金的斗篷她披著也就算了。過了這麼幾日,總要還給人家才是。
回家拿了斗篷,便往十里香風走去。
走到一半,卻看到一群人圍著,嘰嘰喳喳地,她也不太在意,奈何這群人堵著路,她只能繞開。
走到那圈圈外,正好有個乞丐樣子的男孩拿著個有些舊舊的包裹往外走,邊走便嚷嚷道:“這個老婆子,身上也沒幾個銀子,若是要幫她喊大夫,這些銀子怕是不夠。”
“造孽喲,一個老婆子,發著燒在街上走。我看她在街上晃盪了半天,像是不知道要上哪裡去。”另外個乞丐憐憫道:“街頭就是醫館,咱們趕緊幫著喊人去。”
邊走,卻是往包裹裡掏東西,蘇白芷好奇多望了幾眼,一瞬間卻愣住了。
乞丐掏出的帕子……正是當日她送給李嫂的。那是她的東西,她自然認得出來。
“李嫂……”她突然發了瘋一般往裡闖。
李嫂靜靜地躺在地上,那一瞬間,蘇白芷的淚突然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