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被噩夢驚擾的周堇白在夢醒的瞬間幾乎是從床上彈坐而起。
他心有餘悸的大口呼吸著沒有夾雜血味的新鮮空氣。
他也記不清到底是從何時開始,他總會反覆做這樣的噩夢。
一遍又一遍,任由他怎麼尋找破解之法,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看著寧琥在他懷裡死去。
每次到寧琥的身體開始變涼的時候,這個噩夢便會不攻自破。
即便如此,每個夢醒午夜,他都會害怕的難以再次入睡,只能抱緊身側的寧琥尋求幾分安慰。
雖然那個夢無根無源,就像是憑空而出的一段影像。
但不知為何,這個零碎的夢讓周堇白覺得好像切切實實發生過一般。
這種真實感讓他不由得害怕。
周堇白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摁亮螢幕。
已經下午了。
他睡了整整三個小時。
不過...
周堇白翻閱了一下自己的未讀訊息,竟然沒有一條是來自寧琥的...
憑他對寧琥的瞭解,寧琥不可能在知道自己自作主張之後,還能為了照顧他的睡眠強忍怒火。
不給他從被窩裡拎出來一腳踹爆他的屁股都算是溫柔以待了。
結合剛剛的噩夢,他很難不胡思亂想。
此刻周堇白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戴罪之身了,他匆匆忙忙起身就打算出門去找寧琥。
哪怕寧琥現在給他兩拳,他都是開心的。
周堇白一邊朝著臥室門口走,一邊低著頭用手機嘗試去撥打寧琥的號碼。
還不等他撥通電話,臥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開啟。
“你醒了啊?”寧琥絲毫聽不出怒氣的聲音從門口傳開。
周堇白下意識的抬起頭。
當看清站在門口的寧琥時,他的心下猛然一顫。
那幾乎算是寧琥身上最鮮明,最能彰顯他性格的張揚紅髮竟被染成了乖巧的暖棕色。
耳朵上的那一圈鑽石飾品也毫無蹤跡。
寧琥還是那個寧琥,笑眼彎彎的模樣。
只不過沒了那些裝扮,他那張鄰家小甜豆的臉蛋得到了充分的發揮,甚至連氣質都變了幾分。
面對老婆突如其來的鉅變,周堇白驚訝的忘記了動作。
他站在原地,就差抬手給自己兩嘴巴,驗證一下自己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清醒。
見周堇白沒說話,寧琥便主動上前兩步,踮起腳,湊近周堇白。
他仔細觀察了片刻,隨後抬起手輕輕揩去周堇白還未來得及擦去的額角汗珠。
寧琥關切的小聲詢問道:“你做噩夢啦?怎麼出這麼多汗?”
說起這個,寧琥的眉頭便越擰越緊。
“是不是枕頭睡的不舒服啊?怎麼一直做噩夢?要不要去醫院開點安神定志的中藥喝喝啊?熬夜累著了?要不開點補腎的?”
同住一張床上,關於周堇白最近總是常常驚醒,然後喘著粗氣將他摟進懷裡親親抱抱這點事,寧琥還是知道的。
一開始他懶得理,只當是普普通通的起夜。
後來隨著頻率逐漸增加,偶爾還能聽見周堇白埋在他頸間壓抑的抽泣聲,寧琥漸漸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但他對於周堇白噩夢的內容還是一無所知。
周堇白沒有回答寧琥那一連串的問題,而是直接將失而復得的人擁入了自己懷中,貪婪的嗅著獨屬於寧琥的味道。
被迫一頭撞在周堇白懷裡的寧琥,有些費力的從某人練的過於完美的胸肌中抬起頭。
他沒像往常一樣嚷嚷著周堇白快要把自己勒死了,而是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周堇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