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瓶口的幾滴都被他大力摜進了杯中。
他端起馬上就要溢位的紅酒杯,對著吳青硯說道:“吳青硯,你到底拿沒拿我當朋友啊?”
寧琥這話算捅吳青硯麻筋兒上了,他學著寧琥剛才的樣子,抬手重重一掌拍在餐桌上,震的桌上的碗筷都叮噹亂響。
“寧琥!你說別的都行,但你說我不拿你當朋友可就不行了!”
寧琥揚起下巴,睨視著吳青硯,“那你幹了。”
“媽的!”吳青硯低聲罵了一句。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杯裡的酒,雖說紅酒不是這麼喝的,但他都和寧琥稱兄道弟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麼秩序可言?
他乾脆利落的仰頭把杯中的酒灌進口中。
寧琥也不甘落後的捧起裝了足足有半瓶紅酒的杯子,大口大口的把酒往自己嘴裡倒。
周堇白看著兩個幼稚到極點的人,不禁抬手揉了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
他到底犯了什麼罪,讓老天把這對臥龍鳳雛安插在他身邊,讓他受這種苦難。
隨著高腳杯落在大理石桌面的脆聲響起,寧琥和吳青硯的第一回合暫時打平。
因為從來沒喝過這麼急的酒,吳青硯的眼神帶了些許的上頭的醉意。
而自以為千杯不醉的寧琥忘了他現在用的是另一位“寧琥”的身體。
他自己的那具確實百毒不侵了,但這位“寧琥”可是一個滴酒不沾的人。
所以寧琥久違的有些發暈,說起話來也開始變得有點大舌頭。
他傻笑著指著他眼前漸漸變成兩個的吳青硯。
“吳青硯!你可真垃圾,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在宋遠知那當了那麼久的孫子!”
吳青硯腳有些發軟,他乾脆坐回了凳子上,指著寧琥說道:“放屁!誰他媽在宋遠知那王八蛋面前當孫子了?”
寧琥賤兮兮的拉長音喊道:“那也不知道誰是吳副社長哦~”
他還特意在“副”字上停留了足足一分鐘。
周堇白單手撐著頭,津津有味的聽著寧琥調侃吳青硯。
當寧琥欠揍的咬著那個“副”字不放的時候,他屬實沒忍住被逗得低聲輕笑。
寧琥因為喝了酒的原因,臉頰暈染著酡紅,說“副”的時候,水潤潤的嘴巴微微嘟起,看起來可愛極了。
正在周堇白看寧琥看的心跳加速時,吳青硯那個煞風景的突然鼓掌誇讚道:“寧琥,我不得不承認你舞跳的好,哎...我到現在還能想起和你跳的那首《trouble maker》呢。”
吳青硯有點酒精上頭,但絕對算不上喝多,相較於寧琥逐漸開始迴歸三歲以下的行為,他倒是顯得正常不少。
他掏出手機找出了那段發給周堇白的影片,舉到了寧琥面前。
“哎,寧琥,你看其實我跳的也不差啊。”
寧琥閉著眼睛一巴掌揮開了吳青硯遞過來的手機。
他抬手摟上了吳青硯的脖子,“看影片幹嘛?正好周堇白還沒看過咱們倆這場勇奪社長的舞呢,咱們倆給他現場表演一下!”
周堇白的笑容從寧琥的胳膊搭在吳青硯脖子上的那一刻起就僵在了臉上。
跳什麼舞?
是那個寧琥貼在吳青硯身上扭來扭去,吳青硯還可以拍寧琥屁股的那段舞嗎?!
還沒等吳青硯回答,周堇白突然醫學奇蹟般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他阻止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