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車廂內的地面上。在主僕三人驚愕的目光中歹徒的身形緩緩下垂,隨即跌坐在車內。
然,令車內三人更加大吃一驚的是,原本氣勢凌厲的歹徒在昏迷前掙扎著吐出的最後兩個字竟是“鷹兒!”
“舞影!”滕鷹急切地喊了一聲,這麼熟悉的聲音,這麼親切的稱呼,滕鷹到了此刻哪能認不出這受傷的“歹徒”便是自己的親親師哥。
情勢瞬間來了一個乾坤大挪移,誰曾想原本劍拔弩張的雙方竟會是熟識的。舞影顯然又換了一張容貌,若不是他最後呼喚著滕鷹的小名,在這短短時間內,任誰都不會發現這歹徒還是自己人呢。
“知書,下去守著門口,不準人靠近馬車。”
腳步聲就在耳邊迴盪,滕鷹此時此刻卻顧不得許多了,她厲聲發話的同時身軀驀地前移,快速地動手點住了舞影身上的幾處大穴,抑制住傷口不住流血的趨勢。然後,滕鷹和知棋一齊動手,將舞影的身體平放在車廂內,好方便她檢查傷勢。
滕鷹先是老練的為舞影把脈,待得她撕開舞影破損的外衣,快速地檢查了一遍傷口後,一股濃重的憂慮感充盈了她的胸腔。滕鷹的臉色已經從先前的擔憂轉化為一臉的熊熊怒意,她可以認定舞影是在中毒的情況下被人偷襲才會受的重傷。不然以舞影的武功修為,皇宮大內亦能來去自如,尋常人壓根兒碰不到他的一絲汗毛。
滕鷹判斷出舞影中得是一種名為神仙倒的毒,這種毒比江湖上下三濫的軟筋散厲害多了,此毒會令人半柱香時間內內力盡失,中毒之人屆時的四肢軟弱無力只能任人宰割,而舞影左胸處的傷口便是有人將長劍從後面刺進了他身體裡來得。
“下手如此狠出手這麼重,顯然這人是想一劍要了舞影的命。”不再遲疑,滕鷹動手從自己的中衣上撕下了幾道長布條,她在舞影的傷口處灑上了隨身攜帶的金創藥,再用布條包紮地緊緊的,徹底止住了傷口流血的態勢。“中毒、外傷,情況不容樂觀,看來勢必得找個隱僻的地方供舞影休養個十天半月,否則他的性命堪輿。可是去哪裡找這麼一處安全的地方呢?”
滕鷹擔心的是舞影若然成為了官兵們正在抓捕的人,那就代表著他有可能會進一步成為被官服通緝的逃犯,醫館藥店是萬萬不能去的。她的大腦在飛快地運作,這妞突然想到了一個極度冒險的但是可以救治舞影並且保證安全無虞的場所,襄親王府的藤園,自己的居所。
剛打定了主意,滕鷹立馬聽見了在守在車門處報警的知書那清脆的聲音,“給相爺請安。”
“你家郡主可在車廂內?”玄毓一身華麗的官服,俊秀挺拔的人兒正面對車門站著,聲音裡似乎夾雜著絲絲焦急。
“在是在,不過…主子的情況不太好……”知書沒料到玄毓會出現,在目露兇光(起碼知書是這麼認為的)的宰相爺面前,小丫鬟不知怎麼回答才好,只能說得模模糊糊、吞吞吐吐了。
知棋的手指捏起了車窗上紗簾的一角,透過縫隙看見了馬車前方玄毓那傲然挺立的英礀。“主子,真的是相爺來了,知書撐不住的,怎麼辦?”
滕鷹又關切地望了一眼暈厥的舞影,無聲地吩咐著知棋。“你在車內管好他,我出去應付外面的人。”
她隨即動手將自己光潔整齊的髮髻弄得瞧著凌亂了些,兩隻玉手又卯足了勁兒掐了自己的大腿根處兩下,一對如月美眸裡面立馬充滿了晶瑩的淚花。
“勞相爺掛念,小女甚好。”滕鷹說完掀起一條細縫,從車廂裡面走了出來,站在車上回話。
“嚇……”馬車外頓時出現不少人的抽氣聲。
滕鷹一眼便將周圍的眾人望盡。她的正面是玄毓,玄毓身後站著夏野,而夏野身後有十幾名身穿官服的兵士。那些絲絲的抽氣聲便是從這些兵士嘴裡嗓子中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