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書心領神會,她立馬蹲坐在車廂裡,叫喚起來。“哎呦,哎呦,主子,奴婢肚子好痛呀……主子,真的好疼,奴婢的肚子好疼呀!”
“停車!”滕鷹當即發話。她清冷的嗓音才落,馬車的速度已經緩了下來。
知書隨即捂著肚子鑽出了車廂。“夏侍衛,奴婢的肚子很疼,勞您在這兒稍等片刻護著郡主,奴婢找個犄角旮旯的方便一下。”
知書跳下馬車,轉身跑進了小巷,一溜煙兒,人影已經消失在夏野的視線中。緊接著知書“熬”的一嗓子響起,故意拔高的聲音幾乎響徹雲霄。
“夏野,快去看看出什麼事情了。”滕鷹已經轉了主意,她打算先送舞影去餘大夫那裡醫治傷勢。
“郡主,屬下的職責是保護您的安全,屬下不能輕易離開郡主。”
夏野渾厚的透著堅持的嗓音傳入耳中,刺得滕鷹心底一陣不悅,她是清楚向遠和夏野二人忠心,但屬下若是插手管起主子們吩咐的事情就是純屬多嘴了。
“夏野,我是郡主,父王派你和向遠來護衛我,你們只需聽我吩咐即刻,至於回到王府之後你們怎麼向父王稟報是你的事情。現在馬上去看看知書出了什麼事情,她是我的貼身婢女,她的安全對於本郡主來說相當重要。”滕鷹的口風瞬間鋒利起來,語氣中有著不容質疑的執著。
“是,屬下遵命。”夏野不再遲疑,一個飛身,如大鵬展翅一般向小巷深處奔去。
“知棋,咱們快走,調頭去餘大夫府上。”
車軲轆再度飛速轉起,主僕二人拋下夏野、知書,僅僅帶上沉睡的舞影朝著餘府進軍。
……
“勞煩小哥通秉一聲,就說襄親王府派人上門拜訪餘老太醫。請將此物呈給老爺子,他老人家自然會見我家主子。”知棋跳下馬車,敲開了餘府的紅漆大門,對著開門的家奴輕聲囑託。
不一會兒,去回稟的家奴跟著一位身穿褐色外衣的中年男子回來了。中年男子快步走到車前,拱起雙手,恭敬地低聲說道:“小人王福,是餘府的管家。我家老爺特命小人恭迎郡主入府。”
“王管家無需多禮,本郡主此時不宜拋頭露面,還請管家領路,我家婢女自會將馬車趕進府內。”
王管家不多言語,當下領著知棋從偏門駕車進府。而當年的太醫,現今的餘大夫已經在餘府大廳內候著了。
知棋率先上前輕聲稟報:“給餘老爺子請安,我家郡主突然覺得身子不適,急忙前來求醫,還請老爺子安排一處僻靜的院落好供我家主子就診。”
知棋說話時有意加重了“僻靜”兩字,那餘大夫亦是瞭解滕鷹的性情,若無非常之事,滕鷹斷斷不會親自上門求診。他思索了片刻,先是交代了王福幾句,而後衝著知棋說道:“請知棋姑娘牽上馬車,隨老夫走。”
餘大夫帶著知棋走了一圈,竟是來到了餘府深處,他私人的藥方。“郡主請下車。”
“辛苦您老了。”滕鷹下了馬車,急切地問道:“這裡安全隱蔽嗎?”
“此處是老夫私人的藥房,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入,可謂是安全無虞。”餘大夫滿滿的自信。
“那就好。”滕鷹先是盈盈一拜,而後懇求著“請餘爺爺救救舞影師兄。”
“舞影?他怎麼了?”餘大夫已經掀開了車簾,看見了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男子。“快,將他挪進我的藥室。”老爺子望了一眼便覺得情況不容樂觀,當即發了話。
把脈,煎藥,清理傷口等等步驟做完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了。舞影喝下了湯藥之後,臉上稍稍恢復了一點血色。餘大夫正在為他二次把脈。
“餘爺爺,我師兄的傷沒什麼大礙了吧?”滕鷹見到餘大夫的臉上沒有喜色,忍不住又問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