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級‘審判’可真是把您耽誤了。”
“可是他……我只有五歲,拿不動刀吧?”迅猛龍很可靠,嘗試把孩子們帶入正常思路,“我覺得應該嘗試更輕巧的辦法,比如從小飛蟲身上抽取一個翅膀裝自己身上?”
“要完全理解,那我就不行了,我也不知道小蟲子的翅膀是怎麼長的呀。”草莓想了想,比劃說,“什麼都可以抽的話,我可以……我可以抽取‘鎖門’這個概念嗎?鎖上門,外面人就進不來,我可以把我的家變成一個不讓人進的地方,躲在裡面,等朋友救我。”
加百列本來只盯著手機,此時目光忽然一動,看了草莓一眼,又落在了旁邊一件違禁品上——那是個灰撲撲的小盒,因為是詛咒用品,平時一直壓箱底,裡面的火種遺留物不知是“神聖”哪個方向。
“那我還可以隱身。”五月被草莓開啟了思路,“比如把玻璃窗裡的‘透明’抽出來,放在我自己身上,我不就變成一個透明的玻璃人了嗎,誰也看不見,我就可以逃出去了。”
幾個人發揮想象力,七嘴八舌地頭腦風暴起來,加百列收回目光,無聊地低頭掰鐵片——他正在徒手把鐵片彎折成餅乾模具,鐵片在他手裡像塊聽話的橡皮泥,加百列連草稿都不用打,心裡有圖紙似的,只是信馬由韁地隨意捏著。
茉莉隔著長桌:“喂,白毛,你怎麼不說話?”
李斯特的椅子腿“嘶拉”一聲,人差點滑下去,驚恐地扭頭看向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孩姐。
加百列很好脾氣地看了她一眼,手裡的鐵片大致有了麻花辮小孩頭的樣子,非常傳神。
“看心情吧?”他慢條斯理地說,“我可能還挺想看看他們讓我幹什麼的。”
“然後呢?”
“沒意思了再走。”
茉莉追問:“你怎麼走?”
加百列又看了她一眼,以眼傳情:你都已經這麼大了,還不會走路嗎?
他嚴謹地回答:“一般是先邁左腳。”
迅猛龍不知哪來的勇氣,虛弱地問:“但是驛站長說,我是被關起來的,周圍有很多壞人。”
加百列:“也看心情。”
“啊?”
“看附近有什麼東西,比如剛吃完飯的話,可以抽取食物的‘溫度’,遇到有禮貌的人,
() 就把冰塊的溫度安在他血裡;沒禮貌的就給他開水的溫度;或者乾脆抽取個什麼形狀,”加百列一邊說,一邊把一小塊鐵片彎折九十度,“像這種,然後碰到誰就把這形狀安到誰脊椎上。”
會議室裡短暫地鴉雀無聲。
加百列很民主地問:“我們可以聽下一段了嗎?”
迅猛龍立刻就要去按下一段,草莓卻叫了停:“兩千姐姐還沒說呢。”
她一開口,立刻也覺得自己聲音突兀,草莓嚥了口唾沫:“站長哥說每個人都要參加。”
加百列隨和地聳聳肩,好說話地低頭繼續搞他的手工廚具製作。
兩千很不習慣別人注視,尤其還有迅猛龍和李斯特兩個成年男性,在秘族的漿果圈裡,成年男人都是關在另一個籠子裡的種公。
她縮了縮,難捱地沉默了片刻,憋出蚊子似的一聲:“不……不知道,什麼都不做吧。”
畢竟她曾經就是這麼一個被圈在籠子裡的生物。
生在籠中的人,是不會想逃走的,逃去哪呢?她哪都不認識,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一片漆黑,當時要是沒有牧歌引路,就算把她放出去,她也一步都不敢走的。
“啊……嗯,對,”五月打破尷尬,“出逃還有風險,這裡起碼有吃有喝,更安全。沒有危險的話,其實可以多觀察一陣,對吧姐姐?”
兩千低著頭,沒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