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意忽然湧上,不知為什麼,她最近想起自己在漿果圈裡的日子,心裡總會這樣絞著難受。
五月很會察言觀色地按下了下一段錄音。
驛站長懶洋洋的嗓音從手機裡飄出來:“你什麼都沒做,有人答對了嗎?”
兩千微微一震。
“……沒人的話我會很失望的,大家都不審題嗎?‘想象你是這個小男孩’,你一出生就在這個鬼地方,世界上唯一一個對你好的人是這裡的保姆,呃……可以理解成‘嬤嬤’,你不知道外面的太陽會不會曬傷你,也不知道雨水裡是不是有毒,你會想出逃嗎?加百列不要說話,別人沒有得到熾天使的尊名祝福。”
本想開口的加百列像被那聲音隔空摸了摸頭髮,不知為什麼,迅猛龍覺得他給周圍人帶來的壓力都輕了一點,彷彿偷偷用了點“魅力”。
錄音繼續說:“可是你經常遭受虐待,他們都很兇惡,你又孤獨又害怕,恐懼的時候,你會做什麼呢?”
茉莉不插嘴了,她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草莓和五月一時也在猶豫,他倆以前畢竟都是身價極高的“高階血寵”,乖乖的,又不像茉莉那麼刺頭,除了定期抽血,基本沒受過虐待。
迅猛龍作為“警果”,從小沒住過單人間,他的“出廠設定”就是忠誠、友善、協作,一時想象不出什麼叫“孤獨”。
好一會兒,只有兩千顫聲說:“嬤嬤……那個‘保姆’。”
加百列忽然抬眼看向手機旁邊的“竊賊手套”——那個用“殘缺路線”火種遺留物製作的違禁品。他遠比普通人敏銳的聽力捕捉到了一聲脆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草莓無知無覺地問:“保姆怎麼啦?”
兩千不太合群,草莓總是努力地想拉扯上她,好不容易她主動開口,草莓的眼睛“刷”一下閃著光望過去。
“會想跟她一直在一起吧?”兩千說,“畢竟……”
“嘶拉”!
這回所有人都聽見了。
眾人集體扭頭看向竊賊手套,只見它一下開裂,布料線頭炸開,裡面有一團光筆直地飛向了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