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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警察開始登記審查,他們問:“除了薩特先生,你們還有誰是知名人士?”被審查者異口同聲地回答:“我們都是知名人士!”警察表示懷疑:“你們的名字我一個都沒聽說過!”被審查者諷刺地說:“那是你太孤陋寡聞了!” 問話的警官氣急敗壞地喊道:“好吧,那我也算是知名人士了!”然後他把薩特和波伏瓦請到另一個房間,打算把他們放了,留下其他的人,被他們拒絕。

這一下警察全慌了,他們到處打電話,其中一個喊道:“糟了,這事辦糟了!”顯然他們得到命令,要不惜一切代價釋放薩特同時又扣下其他的人,薩特和波伏瓦的態度使他們的如意算盤落了空。一個小時後,來了一位高階警官,把薩特拉在一邊說,半小時內將釋放所有的人。薩特和波伏瓦明確表示,他們兩人要最後離開。當他們離開警察局走到街角時,被記者團團圍住。薩特發表講話說:“我的目的不是希望自己被捕,而是讓政府處於自相矛盾的境況!”

法國和歐洲各大電視臺、電臺,法國各報刊都對這事作了報道,《法蘭西晚報》還刊登了薩特去警察局受審時關在警車柵欄裡的照片。以後薩特他們同當局還有一些遭遇戰,當局仍在沒收報紙,薩特他們仍在示威、抗議、散發報紙。最後,當局終於厭倦了這場無意義的爭奪戰,《人民事業報》終於能夠在報亭公開出售。

薩特的行動使他同毛主義者的關係密切起來,他們開始願意同他對話。他們的頭頭是一個叫彼埃爾•維克多的年輕人。維克多同薩特討論各種情況和看法。以後他們的關係發展為一種友誼。後來,在1973年2月,有另一份左派報紙《解放報》,薩特也擔任了它的主編。

1968年以來,薩特參加的各種政治活動不計其數。遊行示威、發表宣告、出庭作證、簽名、抗議、談話、……這裡既是境況使然,也是薩特主觀上希望介入的結果。在他看來,到了老年,一個作家創作文學作品的能力減弱了,就應該大大從事一下政治,更多地在這一方面發揮自己的作用。

第二部 介入(1939…1970)造反有理(1965…1970):故人歸去(1)

這一時期薩特的一些朋友和親人陸續故世,這給在激烈緊張的政治活動之中的薩特在精神上、情感上平添了另一種緊張和激動。

首先是賈科米泰去世。戰後,薩特同賈科米泰的友誼得到發展。他常去賈科米泰那裡吃晚飯,每個星期都去。他們在一起,天南海北高談闊論,愜意得很。賈科米泰喜歡談自己的雕塑和繪畫。開始薩特不太懂他談的東西,後來理解他了。他們在一起還談些別的,比如同其他人的交往啦,戀愛事件啦,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是不可談的。賈科米泰可以說是薩特除尼贊之外最好的朋友。

一天晚上,吃完飯後,賈科米泰帶著一種讚賞的神情盯著薩特看,就像他通常看他的雕塑作品那樣,然後說:“薩特,你很美!”

薩特笑了起來:“你說別的我都信,要說我美,我不相信。”

“你真的很美,”賈科米泰堅持說。

“那好吧,我很美,”薩特無奈地答道。

“你就像哈姆雷特。對!你總以為哈姆雷特一定是高個,瘦高個,等等。而我確信他是一個有著啤酒肚的小個子。不是嗎?一個矮胖的小個子,就像你這樣的頭髮和眼睛。非常美。”

賈科米泰是一個大雕塑家,他的眼光想必是不會錯的。也許薩特身上真的有一種類似哈姆雷特的體現人類悲劇的味道。

自1960年以來賈科米泰身體狀況不好,胃一直劇烈疼痛。他的內科醫生也是他的朋友告訴他,這只是一般的胃炎,但他仍然憂心忡忡;為了逃避,就拼命工作,這樣身體更加虛弱,有時他會暈倒在畫室裡。賈科米泰不再關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