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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歡父子關係,認為這是一種帶強制性的關係。他既不想被人強制,又不想強制於人,因此他不願意結婚,當然更不願意有孩子。但是,他對於這種人倫關係還是感到好奇。他在倫理學筆記中對這種關係作了探討。而收養一個女兒可以滿足他的這種好奇心,作為實際上沒有子女的一種補償,當然,這是象徵性的,或者如阿萊特所說,是帶有遊戲成分。

實際上她是他的情人,而在名分上她是她的女兒。這裡似乎有一種亂侖的關係。而薩特確實有一種亂侖意識。在自傳《詞語》中他直言不諱地說:“大約10歲時,我讀了一本名為《橫渡大西洋的客輪》的書,十分著迷。書中有一美國小男孩和他的妹妹,兩人天真爛漫,彼此無猜。我總是把自己想象為這男孩,由此愛上小女孩貝蒂。很久以來我一直夢想著寫一篇小說,寫兩個因迷路而平靜地過著亂侖生活的孩子。在我的一些作品裡不難發現這種夢想的痕跡:《蒼蠅》中的俄瑞斯忒斯與厄勒克特拉,《自由之路》中的波里斯與伊維什,《阿爾託納的隱居者》中的弗朗茲與萊妮。只是最後這一對才有實際的行動。這種家庭關係吸引我的,與其說是愛的誘惑,不如說是對Zuo愛的禁忌;火與冰混雜,享樂與受挫並存,我喜歡亂侖,只要它包含著柏拉圖式的成分。”薩特所想象的“柏拉圖式的亂侖”,在他與養女阿萊特的關係中得到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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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介入(1939…1970)知命之年(1957…1965):養女阿萊特(2)

在這一收養行動中,還包含著一種因素,即薩特的“猶太人情結”。多年來薩特一直將猶太人問題當作他最關心的問題之一。特別是在“二戰”以後,薩特對於猶太人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他覺得,“二戰”期間,納粹迫害和滅絕猶太人,他作為一個非猶太的歐洲人,對此負有無可推卸的責任,因為他未能制止這種罪行。那麼,將阿萊特收養為女兒,也許就含有這種贖罪意識。

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資料可以證明這一點,在我想來,薩特收養阿萊特之後,他倆之間情人關係的成分可能會逐漸減弱,而他對她的類似父親對子女的感情可能會逐漸增強。其實薩特對這種感情應該不完全陌生。當年薩特對萬達就存有這種感情。實際上薩特對於他所喜愛的女人,不僅僅是性的關係,甚至主要的也不是性的關係,而是一種感情關係。(例如對奧爾加,根本就沒有任何性關係,但他仍然喜愛她。)

有論者提到,大約在70年代中後期,阿萊特同維克多有戀愛關係。所以維克多“對老人的拐騙”,阿萊特也起了作用。兩人“戀愛”的說法是否確切,尚不能肯定。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時期兩人關係是十分密切的。波伏瓦在對薩特最後10年的回憶錄中談到,阿萊特贊同維克多的新的思想傾向(即由毛主義轉向猶太教的上帝),而且兩人在一起學希伯萊文,在對待薩特的態度上實際上形成了一個聯盟。維克多同薩特的談話都是由阿萊特根據錄音整理、列印成文稿,而波伏瓦往往遲遲看不到這些談話。波伏瓦對阿萊特的評價是,她對於薩特的哲學著作可以說是一竅不通——雖然她是學哲學的。這一評價是否公正暫且不論,大概有一點是確實的:薩特之所以喜歡阿萊特,恐怕主要不是她的哲學思想。

我們可以推斷的是,就薩特同阿萊特的關係而言,到了後期,薩特對於她更多的是對女兒的愛,因此不會限制她同別的男性茭往甚至談戀愛,即使不是同維克多。這裡,薩特對她的態度,與當年對萬達的態度有根本的區別。那時薩特對萬達確實有一種獨佔的心理,容不得她再有別的情人。這種區別的原因,也許是環境的不同(戰爭環境與和平環境),也許有年齡的不同,也許最根本的,是阿萊特與萬達自身的情況的不同。

如果說薩特同阿萊特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