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天黑,你小心點,別摔下來,反正現在沒人在外面,慢點也沒關係。”
“幹啥掛他們衣裳啊?”薛樹很不理解,是想讓他們找不到衣裳著急嗎?那還不如藏到家裡,或丟到哪家的地裡去呢。
薛柏知道跟他講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簡單地解釋給他聽:“要是別人看見他們的衣裳掛在樹上,會笑話他們的,李金媳婦還會過來打那女人,二嫂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指使大黃嚇唬她,雖一時解氣,可大黃為啥無緣無故跑進她家裡?明眼人一猜就知道是他們乾的。如今這事神不知鬼不覺,任誰也想不到他們身上,他們只管隨其他村民一起看熱鬧就好了。可惜他明日要上學,無法親眼瞧見,李金媳婦可是村裡有名的潑婦,以前沒有證據,現在抓到把柄,她能輕易饒了柳寡婦?
薛樹似懂非懂,其實他最想親手打柳寡婦一頓的,不過既然三弟這麼說了,他聽話就是。
到了前面,他熟練地攀住樹幹,很快就爬到了高處的枝椏間,樹葉清涼涼的,蹭到臉上有些癢。他記著三弟的叮囑,努力往上爬,直到枝葉太密實在無法前進,下面又傳來三弟的低聲喊停,他才把手上的東西往樹上系。李金的衫子寬大,他把一條袖子綁在枝條上,把衣襬放下去,確保衫子能如三弟所說那般隨風飄揚,然後就開始系柳寡婦的肚兜。
肚兜,他已經很熟悉了,除了顏色花樣,跟媳婦的那件差不多,可提在手裡的感覺就差太多了。
媳婦的肚兜有她身上那種好聞的味道,很淡很淡,若不是他貼上去深呼吸,根本聞不到,還有,他碰到媳婦的肚兜時,那種再進一步就能碰到她的興奮讓他既高興又緊張,可現在,聞著這條肚兜上面濃烈的異味,他只覺得噁心,匆忙繫好,胡亂在樹葉上擦擦手,趕緊爬下去了。真不知道李金怎麼想的,柳寡婦身上那麼臭,他怎麼受得了?
該做的都做了,兩人一狗心情愉快地往回走。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薛樹突然拉住薛柏,“三弟,李金為啥要把她的手綁起來弄啊?”
他覺得,只有跟自已最喜歡的人才能做那事,雖然他不明白李金為啥不喜歡他媳婦了,可他一定是喜歡柳寡婦的,那為啥還要綁著她?柳寡婦不停地求他放開她,又哭又叫的,換做媳婦,他可捨不得。
“那是柳寡婦自願的。”薛柏淡淡地答,那種地方出來的人,只要能哄男人高興,什麼不願意做?
薛柏瞪大了眼睛,更疑惑了,“為啥啊?”
薛柏默了片刻,突然覺得這個話題有些不適合再繼續下去,他了解他的二哥,若是他說“那樣能讓李金更舒服”,二哥會不會傻乎乎地跑去折騰二嫂?兩人才熱乎幾天,可不能因為這種事破壞了。
但是不說,二哥一定會纏著他的。
他想了想,胡謅道:“因為她胳膊受傷了,綁起來就碰不到了。好了,咱們快進去吧,被大哥發現會捱罵的。”
“哦,那你一會兒動作輕點,別吵醒大哥。”薛樹得了答案,馬上把那件事拋到了一邊去,躡手躡腳地進了院子。
輕輕推開門,他對著門板立了一會兒,確定媳婦沒有被他吵醒,他才偷笑著轉身去看她。屋裡太黑,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一個身影,他悄悄俯到炕沿上,歪頭看她睡著的樣子。
細長的柳葉眉,輕輕翕動的濃密眼睫,秀挺的鼻樑,還有那微微張開的小嘴兒,飽滿瑩潤,他好想吃一口。他伸出手,要撥開貼在她臉上的一縷碎髮,可就在快要觸及她白皙的臉頰時,他突然想起他的手碰了臭東西,忙縮了回來,去外面洗手。
他這樣進出走動,葉芽忽的醒了,睜開眼睛,正好瞧見他站在炕前。
“你幹啥呢?”她揉著眼睛問,因著睏倦,語調輕輕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