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酒喝多了不免頭會疼，但現在衛楚恆遠不只是頭疼。“楚楚闖了禍，你把我也發配……這不公平。”

“正因為楚楚闖了禍而你沒闖禍，證明你做事比她謹慎。”衛楚原笑了笑，“我在上海公務繁多走不開，只好請你幫忙，莫非你不願意？”

“當然我也不是不願意，只是……”衛楚恆摸著頭苦笑，苦笑了之後又搖頭，搖頭的同時還嘆氣。他是瞭解他這位大哥的，決定了的事，很少改變。

“那就好。”衛楚原又一笑，站起來往樓上走，示意談話已經結束。

“那麼，這西關堂的鴻門宴……”衛楚恆還站在原地。那張大紅色的請柬也還放在原地。

“鴻門宴？”衛楚原又笑了笑。他停住了腳步。

之後他又笑了，譏誚地笑。“你這詞抬舉杜老大了，就他也能擺出鴻門宴？……”

杜老大能不能擺出鴻門宴來現在跟衛二少爺是沒關係了，因為就在第二天他就帶了妹妹登上溯江而上的汽船來到了南京。

南京，六朝古都，金粉之地，比上海那十里洋場自然另有一番風味。這很對衛少爺胃口，用時不過一月，就把秦淮河畔的河廳花舫走了個遍。這間河廳名叫“玉堂春”，陽光透過竹簾稀疏地曬在他身上，品著新下樹的龍井，衛楚恆躺在竹椅上半眯著眼睛整個人懶得就象一隻午睡的貓。愛闖禍的妹妹已經被他扔進了那立著兩扇大鐵門的學校裡去了，大哥交代的任務完成了，現在是他盡情享受人生的時候了。

“我早跟你說了小紅，這茶還得用紫砂壺才成，水溫也要恰恰好，不能太沸。你品品看，這味兒怎麼樣。”太陽漸變成夕陽，再懶的貓也該睡醒了。

“還是衛少有見識，不愧是從上海那片大地方過來的人物。”小紅是玉堂春的小丫頭，今年才十六歲。不過從她身段上看可不象十六歲，那怎麼也得有個十*。衛少爺挺喜歡這丫頭的身段。

“說起伺候人的本事，你真還差著點兒，得好好學。”衛楚恆得人奉承，眼皮總算抬起了。他微抬眼皮瞟向小紅，目光從那細窄的縫兒裡射過來，直刺得那丫頭如芒刺在背，面頰生暈。若單從這嬌羞模樣兒瞧去，說她十六歲，那真是神仙也猜不出來。衛少爺不是神仙，卻猜出來了名堂，不過那都不是什麼好名堂，正經人不會幹那些名堂。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二章（13）

幸好衛少爺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正經人，也不假裝正經人。

所以他會幹那些名堂。

幹過了那些名堂，黑夜過去，又是清晨。

位於紫金路的衛公館是衛楚恆四叔衛紹光在南京的宅子，這幾年衛紹光很少在南京，宅子多時空著。這裡陳設和環境不錯，原有的傭人就好幾個，再加上衛楚恆從南京帶來的秦嫂，人手充足，衛楚恆雖時常在外混跡玩耍，但玩累了，還是會回來。

“二哥你瞧瞧，這是誰？”有些意外，今天開門的人不是門房老朱，是衛小姐。

“真沒想到楚恆，你也來了南京。”

站在客廳用目光迎他進來的人是俞志銘。俞志銘到南京有些時日了，他一直不知道衛家兄妹也在南京，是以這天在大街上碰到衛楚楚，一時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倒是衛小姐眼尖，也瞧見了他，先跑過來與他打招呼。

“是……是你呀！”玩了一夜，衛楚恆實在累了。他脫下外套。

“是呀楚恆……”這麼巧合在南京碰到衛楚恆，真象是老天註定。俞志銘意外之餘又覺驚喜。其實這不是上級下達的任務，但是儘可能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儘可能發展一切可以發展的人都來參與革命，卻也是曲楓的原話。所以從這個角度講，這也是上級下達的任務。

“我跟你說楚恆——”所以他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