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撲到床上睡了。
林虎峰一面暗暗唸叨好兄弟身上涼,給暖和一下身體很正常,一面往裴回身邊靠了靠,合上眼睛。
順便像往常一樣,將一條胳膊搭在裴回身上。感覺比平時順手多了。
那一小截子蠟燭忽閃了一下,熄滅。
第二天林虎峰和裴回雙雙都比平日晚了些起身,卻引發了一段小岔曲。
林虎峰房裡的姑娘醒了以後發現沒人,嚇了一跳,急忙去找芍藥。
芍藥也嚇了一跳,貴客不見了如何是好?
立即詢問樓外護衛,可曾見有人出去,答案是有一個,不過人家已經回來了——護衛口中的人是寧芝夏。
動靜一大,驚動老闆青淚,便暗中查驗同樓其他客人的房間——景秀樓自有機關夾層——逐間排查後,只餘下王謝這幾人的房間不敢探看。
青淚叫來那姑娘問了詳情,那姑娘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直接便說,最末感覺是後腦一疼,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青淚忍不住笑了一聲,今天面上的淚痣被他點了兩筆,閃閃發亮一朵蒲公英。
既然外面沒有人出,樓內也平靜無波,那麼這個完全沒有經驗的小子——那姑娘特地提了寧芝夏要她“包個紅包”的事——十有八九是嚇壞了找好友尋求安慰去了。
他的猜測,雖不中,不遠矣。
越陌從另一個房間出來的時候,正趕上青淚的彙報。
順便說一句,菲菲對於少主一宿不在屋中的事實視而不見,依然淡定地行禮問安。
越陌起得也早,昨夜儘管他主動,索求得急迫而強烈,那是心中尚存一絲不安,而王謝對待他,一如既往的溫柔包容,明顯剋制著,沒有做的太過火。
這具身體還是第一次,難免有些磕磕絆絆,好在事前事後準備得到位,越陌身體底子不錯,兩個人又都非新手,知道怎樣才能既享受到歡愉,又將傷害減到最低,一夜過後感覺後面有些酸脹疼痛,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這也是他倆大半夜還頗有餘力去關照隔壁的原因。
聽青淚說林虎峰半夜不見,越陌先說聲沒事不必驚慌,人沒丟,在另一房間,又叫了那姑娘來,重新問了一遍,然後哭笑不得。
……虎峰這……不會真的有什麼吧?
林虎峰並不知道,他覺得丟臉不想說的,那姑娘可是一點沒藏著掖著全說了。
加上昨夜越陌和王謝看到的,整件事拼也拼出個七七八八了。
只是這七七八八里面,歪到什麼地方去,可就當真不曉得了。
早上睡醒的時候,他還盯著裴回的睡臉,看了好半天。
裴回沒有他那麼好的體力,半夜被他折騰起來一陣,現在仍然睡得香甜。
他睡姿一向沒有林虎峰那麼豪邁,一看就是很乖順安穩的那種。
林虎峰小心翼翼地拿手指頭戳戳裴回的臉——原本打算戳,但是離近了就變成撫摸了。
其實裴回的面板也不錯,雖然沒有姑娘那麼白皙嫩滑,兩頰倒也白裡透紅的,面上一層淡淡幾近無色的絨毛,特別的細,特別的短,特別特別柔軟,摸上去好像八月的水蜜桃兒。
嘴唇有些發乾,不好,臉上隱隱有黑眼圈,更不好。林虎峰鬼使神差的,拿手指頭懸空勾畫。
而裴回全然不知。
裴回是最後醒來的,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獨自。
愣了個神,昨天夜裡……唉,都叫個什麼事兒啊。
裴回一捂臉,果然斷袖和非斷袖做好兄弟什麼的,一旦涉及到某些方面,分歧還是很大的。
而且……自己要不要儘快找個伴先處著?等見到莫公子,就找機會提出,先不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