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額角也沁出層層冷汗,不能讓他有事,小扣在心裡一遍遍祈禱著、盼望著末日能晚些到來,她既知已是強弩之末,卻還是頑強的將吳邪擋在身後,悔過一次,就勿需再犯一次。
“啪!”一件硬物砸了下來,恰巧砸中他們身旁的電筒,微弱的光線應聲而滅,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吳邪緊張的戒備著,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黑暗中預示著未知的恐懼,他的心臟更是狂跳不已,過度的緊張已令他脊背汗溼,因他清楚的聽到,這個狹小而密閉的空間裡,驟然間多出一道呼吸聲。
四周靜謐無比,誰也不知對方的底細,貿然間暴露目標無非是白白送了性命,一旦失了先機便是奪了性命。吳邪輕輕拽了拽小扣的袖子,見小扣不做回應,他亦屏住呼吸側耳聆聽著,謀以萬全之策。忽然,他感到小扣的身體微側了一下,掌心被尖細的指甲輕颳著,吳邪集中精神仔細辨別著,那意思是——快逃。
逃?為何逃?從何逃?一連串的疑問糾結在腦中,吳邪感到前所未有的煩躁,讓他逃,就意味著小扣已經看出對方是敵非友,甚至清楚對方的身份,只是四周伸手不見五指,他又如何能辨清方向,找尋出路?就在他進退兩難時,小扣突然抽手用力一推,吳邪只覺被一股大力牽引,後背重重的撞上石壁,同一時間,地面憑空出現一個大洞,一聲”啊……”還未喊出,人已直直的落了下去……
“哼……”一聲悶音響起,小扣陡然一震:“是你?”
“早知是你們,我不會讓你送走他。”
“你還是不肯放棄?”
“放棄?”語中夾雜著一絲輕蔑,“若讓你放棄那娘們兒似的小子,你可願意?”
“你……”小扣氣結,伴隨著一陣嘶嘶的聲響,來人點亮了一隻火摺子,剎那間火光大盛,照亮了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來人驚愕的同時亦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怎麼……是‘它’乾的?”
“……”小扣咬咬牙,看著他手中刺眼的火苗,唾棄道:“看來你也留了一手啊。不過你的下場未必好過我,再執迷不悟,說不定……”
“行了。”來人生氣的打斷她的話,”我的事不用你管,還是先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命再說吧。”說著站起身來,朝牆邊的機關走去,剛及近卻又停了下來,單手甩出一個瓷瓶扔到地上,沉聲道:
“暫時能壓制一下,我要讓你活著看到我成功的那刻。”
看著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小扣俯身抓起瓷瓶,嘴角噙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呵……司空楀,你是在自掘墳墓。任你做夢都不會想到,殺了吳邪,就等於成全了司空啻……”
頭一仰,一股苦水倒入腹中,霎時間冷汗直流,渾身如置烈火,燒灼的昏天暗地。只要有一線生機,她也決不能放棄,她的一生都在痛苦中存活,受人擺佈,受良心譴責,反抗的結果,便是如斯下場,至少,她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他同她一同墜落地獄。
良久,她張開了倦怠的眼皮,身體內如火如荼的烈焰消逝殆盡,周圍地面已被汗水潑溼,她像是脫胎換骨獲得了新生,有什麼東西已經不同了。攤開手掌,一股溫熱緩緩散開,淡紫色的暈芒溫和的閃爍著,那是一塊順來的獸雕古玉,原本暗淡的獸頭不知何時已被光芒嚴實的包裹著,猶如九天神羅中的夕顏花,競相綻放,如夢如幻。
慢慢起身,看著被禁忌之火衝破的玄烈紫芒,輕笑道:
“你便是梟龍了吧?‘它’欲毀你,你卻還是如此執迷……不如,我們來談個條件吧。”
(八十五) 互傷
不知不覺中,似已到達了“地獄”的底層,吳邪從開始就明白這座山體的與眾不同。它就像一隻浸沒在火海中的冰雕,一面寒至極致,一面灼至極致。從寒冷的雪山冰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