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風流韻事來,但他在那個位置上,多的是女人倒貼,多的是身不由已,我是擔心亦笙往後受委屈,況且他們這種人家的媳婦,恐怕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吧。”
盛遠航本就不願意女兒和這些位高權重者扯上關係,而自己太太的這一席話,又說進了他的心坎裡去,他從女兒手裡接過那張名片,他從手中翻來覆去的看,眉頭微微的鎖起,沉吟著沒有說話。
亦笙見父親這樣,自己也不知怎麼的就有些微微的著急起來,連忙開口道:“爸,那是馮大帥從前的事情了,和他無關的,他不一樣,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你見了他就會知道的。”
話一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已剛才的表現太過急切了,一點兒女兒家的矜持都沒有,好像生怕父親不喜歡他,自己就不能嫁給他一樣。
其實,或許多少她也是存了些這樣心思吧,但更多的,卻是她不願意父親一開始就對薄聿錚有偏見,畢竟,他是那麼的好。
不期然的就想到了不久前在杭州,自己還苦口婆心的勸姐姐不要讓所有人都喜歡她所喜歡的,她忍不住笑了笑,現下自己卻還不是一樣,兩個人,一個是他最愛的父親,一個是她想要嫁的人,她是真心希望他們互相能夠喜歡。
所以,對於自己方才不懂避嫌的急切,她也只是有些赧然和不好意思,卻並不後悔。
卻不想盛遠航尚未開口,盛太太的聲音卻又再響了起來,微微笑著,含著慈愛的責備——
“你這孩子,就因為人家這次幫過你,你就盡給人家說好話。傻丫頭,現在可不作興以身相許這一套了,我們盛家的女兒尤其不需要。你欠他的情,你爸爸和我會想法子還上的,用不著你拿自己的終身幸福來開玩笑。”
第十四回
這一個禮拜以來,盛家全家上下幾乎都在圍繞著馮帥夫婦不日即將到訪這一個中心事件在轉了。
盛遠航自不必多說,對方是要來向他要那麼些年來,他一直捧在手心如珠如寶一樣珍視著的女兒,又是那樣顯赫的人家,他的心裡既有為人父的自得,卻更有為人父的不捨,那一種矛盾複雜的心緒,實在是難以言表,也無時無刻不縈繞在他心頭。
而至於盛太太,她自是不會把亦笙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卻偏又生性好強,因著身為女主人,她是絕不肯在客人跟前落了面子,特別是面對這樣有分量的客人,更因為馮帥的夫人也會前來,她本就自視極高,因此是斷不肯在這位夫人面前露了任何一點兒短的。
於是這些天來,整個盛家,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她無不親自指點著下人打掃佈置,一心想要給客人留下女主人擅於持家品味高雅的印象。
倒是白翠音,冷眼看著盛太太忙裡忙外的張羅,又見盛遠航滿面感慨,忽而微笑忽而嘆息,想要奚落幾句的,又沒來由的起了悲涼之心,索性也不去參和,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回了房間,關好門,從床下暗格裡捧出個鐵皮匣子,又從貼身的衣裳裡摸出鑰匙,開啟來,裡面全是金條珠寶。
她拿著那些玩意兒一遍一遍的看,心腹老媽子恰端了碗雞湯進來給她,見到了笑著“喲”了一聲,道:“都攥了這麼多了呀!”
白翠音看著手中的金條,一面摩挲一面冷笑,“愛靠不住,我也沒福氣找個好女婿替我養老送終,再怎麼也得留著些錢對旁身,日後也不至於落得個慘淡收場。”
那老媽子寬慰她道:“瞧您說的,您跟老爺這麼長時間了,老爺不會不念舊情的,快把雞湯喝了,別胡思亂想了。”
白翠音冷笑了下,也不說話,只重又將金條放回匣子鎖好,再把鑰匙貼身裝好,方接過老媽子手中的雞湯,慢慢喝下。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終於到了馮帥夫婦來訪的這一天。
這天,盛遠航起了一個早,頭一件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