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艱難的跋涉,他們終於又可稍事歇息了。
再說和平軍由孟遠、藍橋領著,埋伏在峽谷之口,只等蓮法軍急急過來便利用地勢之便殺他個人仰馬翻。但不料薛謙卻在峽谷中就地紮營起來,探馬在山上窺得蓮法軍不再前行,便急急來報知二人。
“現在該如何?”藍橋在戰場上是一員奮勇當先的勇將,但在戰術判斷上卻不是什麼出色人物,因此在隨機應變上差了些。李均起初判斷薛謙不會這麼早回來,是因為他對於薛謙為人性格尚未了解,以為薛謙不會如此催促疲兵奔行。而且李均還認為薛謙會中途休整以養精蓄銳,然後再一舉突破惡風嶺直逼懷恩城,卻不知薛謙心急如焚,根本不顧兵家大忌,直到這惡風嶺才停下歇息。在某種程度上,是李均高估了薛謙的理智,被薛謙這不智之舉破了他的埋伏。
好在領著這三萬和平軍的是孟遠,若是藍橋見戰局變化與李均的預料不合,必會先派人向李均彙報,然後等李均的進一步指示再定奪。如此則必然貽失戰機,讓薛謙發現李均的企圖,從而清醒過來。
“要不要回報統領,由他定奪?”孟遠問道。
“不必。”孟遠搖頭道,虎目中閃出擇人而噬的光芒,他道:“在峽谷之中地勢崎嶇,豈是駐營休息的所在?薛謙之所以選擇在此休息,定是迫不得已,若是此時我突襲於他,殺他個措手不及,如若等到統領的指示時,敵軍探馬便已經發現我軍,戰機便坐失了。”
“可是如此與李統領事前安排不符……”
“無妨,戰場之中瞬息萬變,李統領豈能料到敵人每一步行止?依我之言,即刻攻擊,此戰無需多用兵馬,地勢狹隘人多了反而展不開,藍兄弟,你領三千敢死勇士自正面突擊,我領大隊人馬為後援,若是不利,便請退出峽谷,若是獲勝,咱們便乘勝追擊!”
“那好!”藍橋聽說讓他領軍突擊,眼中耀耀生輝,暫且將對戰況的疑惑放在了一邊。三千敢死勇士很快便挑選出來,這崎嶇不平的地形,正有利於和平軍赤龍陣的發揮。
此時大風正卷著雪片自北向南猛烈撲擊,和平軍居北而蓮法軍則處於下風向。他們好不容易歇口氣,紛紛尋找背風的山岩休息,身子骨還沒有暖和,而藍橋的三千敢死勇士已經乘著風雪悄悄接近了。
風雪聲掩住了這三千人的響動,也遮住了蓮法軍哨兵的視線。他們沒有想到在這大風雪中敵人會突然出現,在大多數蓮法軍心中,和平軍此時要麼尚在懷恩城下攻城,要麼便在城內溫暖的屋內烤火取暖,怎麼會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出來偷襲。他們卻忘了自己也是在這鬼天氣下長途奔襲沒有得手的。
當裂布一般的風聲中突然夾著起和平軍的喊殺聲時,和平軍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了。三千一色白衣素甲的和平軍,象三千隻猛虎突入羊群之中,相看之間,白刃已經被紛紛的血汙所沾染,慘叫與喝斥聲如電一般,從峽谷這一頭傳到峽谷那一頭,一直傳入蓮法軍的心底。
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驚之際,戰鼓聲也轟鳴起來,雨點般地戰鼓震得兩側山岩都束束髮抖,彷彿它們也畏懼於戰鼓聲裡傳來的追魂奪命的殺意。恐懼讓蓮法軍士兵開始戰粟,而鮮血卻讓和平軍敢死隊更為瘋狂。狹長的驛道上,蓮法軍如一字長蛇,根本無法正面展開,在第一線能與和平軍接手的,只有不過數千人,而這數千人中,又大多被突襲與隨之而來的殘殺所驚,掉頭想逃走,身後計程車兵想衝上來,身前計程車兵想逃走,數萬蓮法軍簇擁在一起,亂作一團,無法動彈,薛謙翻身上馬,想要指揮士兵們作有效抵抗,但很不幸,他的信使根本無法從擁擠的人群中出發,他的聲音也被一片鬼哭狼嚎聲所掩蓋。
藍橋雙手執著他的巨劍,當先衝了上來。雖然他業已能熟練地在馬上作戰了,但在這裡,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