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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家輕微頷首,“叫一輛黃包車吧!”

安管家衝就近的黃包車伕招了招手。還沒等黃包車伕靠近,安管家的面容頓然一僵,快速低頭貼在安貞子的耳邊,嘴唇輕動,嘀咕了幾句。

誰都可以看到,安貞子的臉色遽然大變,蒼白得無一絲血色,也顧不得正穿著高跟鞋,帶著安管家,飛也似地向家跑了過去。而安管家,仍如出門時那般,亦步亦趨,不離一尺的距離。

“這不是存心消遣人嗎?”黃包車伕氣極,對著安貞子曾站立過的巷口,憤憤地吐了一口唾沫,“媽的,有病!”

罵過之後,黃包車伕無奈地拉著車回到了原處。

支好車,黃包車伕順手就摘下草帽,莫名的高興寫在了臉上,全無一絲剛才被人消遣的氣惱。

一個銀製煙盒,一隻高階打火機,被黃包車伕依次從兜裡摸了出來。

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在煙盒上磕了磕,銜在嘴上,氣定神閒地點上後,黃包車伕開始了吞雲吐霧。其間不時自作瀟灑地彈著菸灰,習慣成自然的作派,儼然是一個電影上的時尚先生,哪像一個拉大車的力巴。

煙,終於抽完了,黃包車伕感覺有些餓了,連他這種職業的人,應看作命根子的黃包車都不管不顧了,徑直走向街口,在早晨拉車來時,他曾注意到街口有人擺攤在賣擔擔麵。他是湖南人,嗜好吃辣,擔擔麵這種四川特有的小吃很對他的胃口。

剛走到一處巷口處,他就被人拉住了後衣領,順勢一帶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捂著火辣辣地發疼的右頰,黃包車伕沮喪到了頂點。

飯沒有吃成,耳颳倒是先吃了幾個。

平日裡,向來只有他動手打別人的份,今天卻輪到他捱打了,而且捱了打不能還手,捱了也是白挨,連反攻倒算的機會都不會有,誰讓他犯在“活閻王”的手裡了呢,唉!

捱了人打,還得聽人罵,憤怒而低沉的罵聲中,內容是那樣地難聽。

第四章 南柯一夢(2)

按“活閻王”罵中所言,他所犯的過錯,死上十次都不為過。

歸根結底,都是抽菸惹的禍,要是聰明點,把愛抽的“三五”牌香菸,裝進幾毛錢的“狗屁”牌煙盒,而不是銀質煙盒裡;再把高階打火機換成洋火,耳刮,也就不用吃了。

就連適才抽菸的方式,也成了“活閻王”雞蛋裡挑骨頭的物件,說什麼力巴要有力巴的樣,力巴抽菸是大口大口地猛吞,還得是一直抽到菸屁股燙手才會罷休……

諸如此類種種,“活閻王”足足說了不下半個小時,黃包車伕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後來個逃之夭夭,可他敢想不敢做。現在他不但要聽,還得適時地賠著小心,不斷地低頭認錯。

耷拉著腦袋聽了半天訓,“活閻王”就給他溫習了半天化妝課,真是誨人不倦啊!

到最後,還要裝出一副醍醐灌頂的模樣,對著“活閻王”點頭哈腰以示感謝。

嚴鳳堂第一次發現自己很能說,能對同一個人說上半個小時,簡直就是個奇蹟!

當然,審訊人犯又另當別論。

呵斥了一通翫忽職守的小特務後,嚴鳳堂心頭之火非但沒下去,反而更旺了。

安貞子一縮回安公館,一時半會恐怕是不會再出來了。

誰曾想,朝天門碼頭的事還沒弄明白,安吉煥倒先死了。

更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父親剛死,女兒非但不馬上報案,更不向一直與安吉煥交好的戴笠求助,而是馬上給另一個“圈內”人士打了一個電話。

若不是碼頭那事來得太蹊蹺,令人疑惑重重。他未雨綢繆地安排人,對安公館電話進行監聽,只怕這會,他連安吉煥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也幸好是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