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
“我也是臣子!”朱渠呆呆地站著,像是任由發落的樣子,一副赴死的神情。
“誰的臣子,我父親,還是我?!”九舟一拳打在朱渠的右肩,朱渠踉蹌地退了幾步。
“都是!因為都是,所以更加小心謹慎!”朱渠自覺處事有些許不當,但是,已經盡了為臣之義。
“真是!還真是雙面人朱渠,從小就是這樣,父親面前一套,我面前一套!”九舟手足無措的時候摸到了鞭子,正要拿這物件收拾眼前這個“叛徒”。
“從小,我為了維護你,在你父親面前攬了多少事兒,即便是主子也不應該忘!”朱渠忍著疼痛,艱難起身。
“我告訴你有用嗎?就憑你,就你剛才從河裡出來那幾下子?我不去把河道里面的繩索截斷了,掀掉一層重鐵,就你,出不來!”朱渠見九舟暴脾氣重見天日,立刻把在他內心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之類的耍出嘴,賭一把。
正好九舟喜直截了當,不喜遮遮掩掩,話說半句之類的高深莫測之人。
看情形是九舟有所收斂,朱渠上前,衝著九舟右肩,輕輕地來了一拳。
“故人已逝,你和我一起做該做的事情要緊,過去的你不明瞭的事情,以後,會漸漸清晰。我和以前一樣,在你左右!”
朱渠意味深長地說完,拍了拍九舟的肩膀。
“好!終究我還是信你,你隨我去姚陽,將我母親安葬。”
“得令。”
九舟像行軍之前一樣,將朱渠攬入懷中,拍了拍後背,然後,伸拳碰一個激烈,而此時,朱渠卻並沒有伸出他的右手。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朱渠不喜江湖中的彎彎繞繞,學的是諸子百家,行的是中庸之道,灑脫對他而言,就是浪費時間和生命,唯有為民生做事,才是正道。
兩個人在杳無人煙的暗夜裡,架起雜草和木材,將肖啟蘭的屍身燒了。
朱渠不知從哪兒拿了一件沉甸甸的做工講究的木盒子,紋路上刻著金絲鳳凰,一股異香撲鼻。
九舟再一次異樣地看著朱渠淚流滿面且恰如其分地收攏骨灰。
“別問,以後,我會慢慢說給你聽。”九舟正要開口,朱渠已經餘光感知到,忙擺手打斷。
冥河暗夜星落,只有月上枝頭。
異裝後,倆人騎著一頭馬匹行夜路,直到天明。